听到上级单位四个字,杨云湘顾不上内心的羞涩,连忙将姓名道出。
“我叫杨云湘,二十岁。”
“说说你觉得最近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陈茵沉声道。
闻言,杨云湘立即扭头,左顾右盼,似乎是想要看清楚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
“医馆只有我和母亲,你有什么想说的,不必有顾虑。”
果然,一听这话,杨云湘身上的枷锁骤然松开,不再继续遮掩自己身体的异样,也不见刚来时的羞涩。
“陈大夫,我就是想问问,我的身体能不能生孩子?最近我妈准备给我相亲。”
说到婚事,一股滚烫的热意从心口蔓延至双颊。
但想到自己的身体,脸色顿时苍白,浑身冰冷,想要握紧拳头都是一件难事。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陈茵就已经对患者的来意有所预料。
所以,对于杨云湘所求,她除了在心中感慨一番古今皆同之外,并无其他表现。
“为什么会有此怀疑?身上哪里不舒服?”
涉及到女儿家的私密事,杨云湘再次羞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
“就是…就是我最近一年都没来例假。”
“最近一年?”
“是的,之前例假虽然少,但还是有的。可去年九月开始,我就一点都没来了。我听我妈说,女儿家只有有例假才能结婚生孩子。像是我这样的,是不是一辈子都生不了孩子?结不了婚了?”
说到这,杨云湘看着和自己是同龄人的陈茵,悲从心来,她认为陈茵一定能够理解自己的恐慌。
但情况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陈茵并未因听到例假有所羞涩,也没有因听到自己的惨状而有所怜悯。
她面色平淡无波,和杨云湘进门后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大夫,杨云湘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一双眸子期待地看着陈茵,俨然已经将陈茵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
“除了例假没来,身体是否还有其他异样?”
冷静的声音唤回杨云湘的意识,她沉思片刻,试探性地询问:
“最近一年,我流鼻血的量多了算吗?我吃了很多药都治不好。”
闻言,陈茵抬眸,正视对方,点点头说:“当然算,任何你觉得身体有变化的地方都说出来。”
随即,杨云湘侃侃而谈,不止说了身体的变化,连工作中的不顺心都说出来,已经把陈茵当做一个倾诉对象。
说到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时,杨云湘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陈大夫,我…我……”
陈茵面色如常,像是问家常一样询问,“你说你是去年九月参加的工作,那么那个月是否有发生什么大事?”
一说到这,杨云湘瞬间脸色涨红,眼含怒火,立即说出内心的不满。
如此一来,陈茵对杨云湘的病因有了初步的诊断。
随即,她让杨云湘吐出舌头,观察其形态。
而后,正式开始诊脉。
“杨同志,请你将手放在脉枕上。”
漫长的诊脉过后,杨云湘一脸忐忑地看着陈茵。
毕竟对方是镇上唯一的一个女医生,要是陈茵也治不好,她就只能……
“陈大夫,我还有的治吗?”
陈茵点头,缓缓开口道:“肝气逆动,随血妄行。加之肝不藏血,内溢而激。”
一段话把杨云湘听得两眼发直,她迅速摇头,下意识将上半身朝陈茵靠去,“陈大夫,你只要说我还有没有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