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禧:“我跟你客气什么?”
王知夏:“得,那你下周来住吧,我过两天要去北城开会。”
愉快地约定好了同居时间,周禧蹭王知夏的车先回了家。
太阳正要落山,被黑暗一口一口吞噬的不仅仅是湛蓝的天空,还有周禧的胃口。
本来有些饿的,可是顺着街道上那一排小饭馆回来,闻着明明应该是爆香的炒菜味道,她却没由来的想吐。
她想,大概是在田恬的店里吃喝了太多,已经吃饱了。
味觉失灵后,她也失去了对饥饿的判断,时常不知道自己的胃是否已经填满。
烦燥,进而是闷热。
周禧进到家门时,额头已经一层薄汗。
原打算直接冲个澡,可看到门口堆放的乱七八糟的行李,她又变了主意,还是先整理干净吧,省得再出一身汗。
玄关旁的衣架上挂了干净的衣服,周禧拿了一件过膝的长T恤打算当家居服,抬手就把身上的短袖针织衫兜头脱下来。
待要解牛仔裤的扣子时,听到外面“咚”的一声,像是单元门摔上的声音。
周禧的心也跟着咯噔一声,飞快地把长T先套上,再回头看。
她在沪市的家呆习惯了,忘记这个房子的格局设计是不一样的,玄关连着厨房的门,而厨房里那扇窗正对着单元之间的连廊——通常情况下那里不会有人经过,除非是有人坐了隔壁单元的电梯,再从安全通道门过来。
天已经擦黑,从屋里看屋外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刚才路过的人看没看到她。
周禧有些不安,跑进洗手间继续换好了衣服,然后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在她已经放松下来时,有人敲门。
这敲门声音让她的心又高高悬起。
周禧趴到猫眼上看,门外,站着隔壁邻居,那个打过两次照面的帅哥。
她不说话。
他也就没继续敲。
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他跺了跺脚,灯又亮起来,而周禧依旧没开门。
于是帅哥邻居就回家了。
周禧听到隔壁的门关上,心跳依旧乱得不行。那不是见色起意的小鹿乱撞,而是一个独居女性的警惕敏感,毕竟她看过太多极端的社会新闻,即使已经独自漂泊了这么久,也还是没有什么强大心脏能面不改色地处理这种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紧绷的弦让她大脑兴奋,又或许是因为无所事事的状态让生物钟触底反弹,就像连续加班半个月半死不活起不来床,真放了假却又睡不着了。
周禧不到六点就睁开了眼。
她把脚伸出床外,用脚趾勾着窗帘拉开条缝,看窗外的电线杆,还有蹦跳着多嘴的麻雀,像是五线谱上跳跃的音符。
咖啡馆九点半开门,她九点到就行了。回笼觉睡不着,周禧干脆起床,想去早市上转转,看能买点什么吃的。
一晚上没进食,饿了。
清早的道路还没有拥堵的车流,空气一如洒水车经过的柏油路一样清新,环卫工拿着大扫把在“刷刷”地清理地面,狭窄的人行道上有牵着大狗遛弯的老人。
周禧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也听到狗狗的脚步声。
啪、啪,哒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