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要被秦玅观说动了,唐笙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声。
“我不知道该怎样说。”秦玅观的喉头和语调一样干涩,“我好……喜欢你,心悦于你,你想替我分忧,为我担心,为我难过……”
“我想靠近你,想要贴一贴你,想要与你亲昵……”
她说的是实话,瞧着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唐笙,秦玅观想要将自己整个交给她,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近,寻求更为深刻更为有力的触碰。
说这些时,秦玅观也控制不住的红了耳朵,泛起的热意像是在燃烧,唐笙不给回应的话,她的心都要被烧空了。
颈间撒下点点凉意,在这样的氛围里更显冰凉。
唐笙从她的面颊啄起,万般不舍地啄过她的眉心,她的鼻尖,她的唇瓣,她的下巴,顺着颈线一路往下,来到心口。
衣裳裹得太厚了,唐笙掌心触碰到的,皆是一片厚实的柔软。
秦玅观轻喘息,将她圈得更紧了。
这么久没见了,见到了她又是那副病倦的模样,唐笙既很想她,又很心疼她。
秦玅观说的她何尝不明白呢,可她就是心疼,就是不忍心。
叫她拒绝她,她不忍心;叫她不顾她,唐笙更不忍心。
纠结了许久,光顾着掉眼泪的人终于出声了。
“就一回。”唐笙闷闷道,“多了不行。”
秦玅观面颊烫得更厉害了,她用眼神回应她,心跳漏了半拍。
议论军政大事,尤其是展开这张舆图时,宣室殿内都是不留闲杂人的,就连廊檐下值守的也得退避三舍。
阖上眼,周遭陷入昏暗,秦玅观的五感更显灵敏。
唐笙极尽温柔,许多时候都是浅尝辄止,非勾着秦玅观主动贴近索取。
思绪混沌前,秦玅观难得分了心。
她觉得自己真是完了。从生辰日醉酒那回克制不住地将唐笙拉下软屉榻时,她就该意识到了。
她真的太喜欢唐笙了,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喜欢她靠近时的温度,喜欢听她干净温和的声调,喜欢看她打盹时没有精神气的柳叶眼……
朝政上压抑得越久,军务积得越紧急,她从唐笙身上得到了抚慰就更多。
“出了好些汗。”唐笙蹭着她,“不要探出去,久了该着凉了。”
秦玅观应答的喉音近似喘息,唐笙的心随之颤了颤,掌心染上了湿热。
“唐笙……”
“我在。”
“阿笙……”
“我在。”
秦玅观下意识轻唤她,唐笙句句给予回应。
大病初愈,秦玅观累得更快了,早早便睡去了。唐笙同她十指相扣,陪她浅眠了小半个时辰,待她清醒了才服侍着梳洗,更上新衣。
面颊的淡粉还未散去,眼尾染着魇足的薄红,秦玅观靠着榻,懒洋洋地喝着唐笙一勺一勺喂来的药膳,指节都舍不得多动一下。
“漱完口还歇着吗?”唐笙问,“还是我来念折子?”
秦玅观吸走瓷勺中的药汤,抿了抿唇,唐笙的帕子便覆了上来。
“念折子。”她轻咳了声,害的唐笙心又颤了颤。
“安心好了,我无碍。”秦玅观眉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