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西瓦尔睡醒时晨光正熹微。
他已经好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因此在铂西瓦尔感受到阳光落在他的脸上的时候,铂西瓦尔还有点恍惚,下意识的侧过头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
在缓了大概三十秒以后,铂西瓦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现在应该并不是在议事厅。
……因为在议事厅里面虫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还没有他的吩咐的时候,就拉开窗帘。
铂西瓦尔原本已经停滞的脑子开始缓慢的转动,逐渐的恢复了清醒。
铂西瓦尔发现他正躺在他跟郁雪时的房间里面。
而郁雪时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
铂西瓦尔看了一眼光脑,光脑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铂西瓦尔纳罕道。
在铂西瓦尔登基以后,铂西瓦尔睡觉的时间就少的可怜了,除了每天晚上回到郁雪时的身边浅眠的几个小时以外,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在运作,处理着几乎是堆积成山的工作,工作强度高到哪怕是福尔克都会偶尔对铂西瓦尔投降说要去休息十分钟后再回来处理。
福尔克曾经很惊奇的对铂西瓦尔说:“陛下,您就不累吗?”
铂西瓦尔其实是累的,但是铂西瓦尔逐渐的发现了,他似乎在离开了郁雪时的身边以后,再也不能够独自休息了,在他独自休息的时候,他的大脑似乎永远都不能放松下来,就算是假寐也就只能够浅浅的假寐片刻罢了。
因此,就算是每天都很累了,时间都已经很紧急了,铂西瓦尔仍然会每天都多花半个小时的时间回到郁雪时的身边再入眠。
铂西瓦尔试图回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铂西瓦尔对于昨天最后的记忆就是他在议事厅处理事情的时候,突然间察觉到了头疼,所以铂西瓦尔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儿——
再然后,铂西瓦尔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记忆了。
但是按照铂西瓦尔对自己的了解来说,被从议事厅搬运到了他跟郁雪时的房间里面他都没有苏醒过来,那么负责将他从议事厅搬运到房间的虫,应该就是郁雪时了。
……否则铂西瓦尔不可能这样沉沉的睡去的。
而郁雪时能够怎么带着他回来呢?一想到在郁雪时抱着他回来的路上,可能被其他的虫看见了,在他虫面前从来都威风凛凛的铂西瓦尔陛下,就莫名其妙的感受到自己的耳朵尖都在发烫了。
铂西瓦尔强装镇定的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退一百步来说,就算是被虫看见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也没有虫敢在他的面前说起这件事情,只要他自己觉得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就好了。
在清醒过来以后,铂西瓦尔看见了身边留下来的纸条。
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漂亮的字。
我已经通知福尔克了,今天先休息一天,请不用担心,好好休息一天吧。——莱桑德
……他还是第一次收到来自郁雪时的纸条,因此铂西瓦尔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纸条。
这才起身换了常服。
在登基以后,铂西瓦尔已经许久都没有穿过常服了,身上穿着的不是浑身都是丁零当啷的饰品,竟然让他稍微的有点不习惯了。
习惯真是一个恐怖的事情啊。
在最开始的铂西瓦尔穿上这件衣服都觉得不习惯,但是现在竟然脱下这身衣服都觉得不习惯了。
铂西瓦尔换好衣服后,将郁雪时放在床头的那张纸条妥善的放在了口袋里面,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一路来到了客厅,碰见了管家。
管家对着他毕恭毕敬的说:“陛下,您醒了?”
铂西瓦尔点了下头,询问道:“莱桑德冕下呢?”
管家唇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对着铂西瓦尔说:“莱桑德冕下不久前还呆在您的寝殿里面陪着您,这会儿吃了饭以后才去的书房。”
铂西瓦尔被他笑的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又开始耳热了。
哪怕是至今了,他仍然不能够大大方方的展现他跟郁雪时的亲昵,他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
管家问:“那您要先吃点什么吗?”
铂西瓦尔摇了下头:“我先去书房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