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间,舒颜听见一阵铃声,但很快就没了,身边的人似乎下了床,但是这并不关她的事。
……
男人的背影隐匿在漆黑的夜中,他站立在这栋楼的最高层,听着海浪拍打的声音,风将他的头发吹起,露出一张靡丽到极致的脸。
“Dylan,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埋怨。
岑尽白的手拨弄着栏杆处无意长出的小草,懒懒地回答:“不知道。”
电话那边的人着急了:“哎,不是,Dylan,你上个月跟我说什么,你找到灵感了,很快就会回来,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Aaron在这边快被气疯了?那个展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办?”
食指拨弄着小草脆弱的叶子,只需要一根手指,小草就不堪重负了。
他最讨厌不堪一击的脆弱生命。
“没了我,就不能办了吗?”相对于对面的人,岑尽白的语气太过闲散,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小草在他指中摇摇晃晃,可怜极了,最终他还是将手收回来。
绿油油的,还怪可爱,没那么碍眼。
那边已经开始了鬼哭狼嚎:“没了你我们怎么办?!这个展览是用你的名字进行宣传的,你的风格太过独特,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行,求求你了,上帝啊,你快回来吧!”
岑尽白将手机挪远,“你好吵。”
幸好他走到顶层,不然该吵醒她了。
“知道了,已经在画了,不过我并不打算现在回去,我的灵感还在这里,如果你们还想要我的画的话,就少打扰我。”岑尽白的声音很轻,透露出一点磁性。
“挂了。”
“等等!”
岑尽白皱着眉,终于有些不耐烦,“嗯?”
“岑大画家,你不对劲,”周事和肯定地说,“你今天说话怎么那么温柔,我耳朵快要听怀孕了,你是不是——”
“滚。”岑尽白果断挂断电话。
那边的周事和听完这句滚,总算是有些舒坦了,“这才正常嘛。”
岑尽白望着夜晚里平静的海面,站在那一会儿,回到了房间。
舒颜仍旧保持着她离开的姿势,岑尽白上床后,轻轻将她人翻过来面对她,凝视她片刻,让她枕到自己手臂上,埋在她胸前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舒颜被吓了一跳,但是胸前扎人的触感告诉她,他们就是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睡在一起。
她一动,岑尽白就醒了。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好看,岑尽白从来不是清爽那一卦的,相反,他在某些时刻,比女孩还漂亮。
比如现在。
最惹眼的是他的耳钉处,蓝色的钻石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辉,下面的皮肤肿起,充血一般的红,被蹂。躏狠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