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尔摇头:“谢谢,麻烦您了。”
司机为她拉开车门,又将行李箱放入后备箱,坐回车上后江稚尔又同他道谢。
司机从前在国内是负责程嘉遥小少爷的出行,平日见惯各色富家子弟的骄纵顽劣性格,小少爷已是属于善待他们,这江小姐却更是礼貌得过分。
“江小姐别客气,程总吩咐我来接您,这都是我该做的。”
“程……二叔呢?”
“程总正出席晚宴,还没结束,我先送您去御水庭休息。”
江稚尔点头,发觉司机看不见,又“嗯”一声。
若不是奶奶同程京蔚认识,她绝不可能做出如此荒诞的事,深更半夜去往仅一面之缘的男人家中。
此刻坐上车仍觉恍惚。
片刻后,江稚尔出声询问:“叔叔,您知道二叔他结婚了吗?”
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程京蔚不在,司机放松许多,开玩笑询问:“程总看起来年纪很大吗?”
不大,他看上去其实很年轻。
但那股气质太沉太稳,是由阅历和能力造就,绝非年纪轻轻就能轻易拥有。
司机很快又自问自答道:“没有,程总今年才27岁,还没结婚。”
“那他是一个人住吗?”
“嗯,程总很少回国,一年或两年才回一次,都是独住在御水庭。”
“他往后还会出国吗?”
江稚尔问者无心,可这问题却很敏感。
程京蔚这趟回国是因程怀先病重,若真是年岁已尽,恐怕少不了一阵腥风血雨,若成功,自然也不会再出国。
司机笑答:“这我就不知道了。”
-
程京蔚到家时已经很晚。
他常年不在国内,即便回国也不过三五日,便也从未请过佣人,只回国前安排人清扫房子。
而此刻,助理刚回复消息,已经定下住家保姆,往后负责江稚尔的日常起居。
程京蔚收起手机,在玄关处换鞋。
小姑娘那双毛绒绒的羊毛靴整整齐齐摆在鞋架边。
他回头往里看,便见客卧方向开一道门隙,灯光从中泄露。
光是这两点便能看清小姑娘性格。
细致、敏感,又有着极其严明的边界感。
鞋子没有放在鞋架上,只放在旁边。
房门也没关闭,只是虚掩。
大抵明白这并非她自己的家,没有归属感,不属于自己,自然事事拘谨。
程京蔚弯腰,将那双鞋子放置在鞋架。
……
而此刻,江稚尔也还没睡,换了新环境,不出所料地失眠。
当听到男人进屋的声音,她犹豫着是否该出去再跟人道声谢,可已经那么晚了,总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