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等会,这招借刀杀人,公器私用,扯着大旗扣帽子,应该不是从她这里学的吧。
她记得自己在穿越之前,还是一个纯良的人。
寇老太太在最后抛出了自己最有力的一个武器,也是她此番示弱的依仗。
“我儿曾在泉城任职知府,当年泉城水灾,是我儿悍不畏死带着府衙众人死保堤坝,才保得泉城一县百姓性命。”
“泉城百姓感于我儿恩德,特在我儿回京复任时,沿途随送万民伞。这些都是有证据为证的,我儿确实听信错人,做了错事。但他当时的功绩在先帝那里也是被记住了的。”
“我不求其他的,只求陛下允许我儿功过相抵,留下他的性命吧。”
寇老太太哭诉之前还拉踩了一下飞鸣报社,功绩有证据,罪状无证据,信谁不信谁?
围观百姓渐渐默不作声,寇老太太见状扑倒在大理寺台阶前哭天喊地,继续喊冤。
见着刚刚的那句话有用,她哭喊着:“求陛下看在我儿救泉城有功的份上,饶恕他的罪责,放他一条生路吧。”
其实她喝得有些急,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双颊泛红,目光朦胧,所以也不曾留意到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今日她来徐府上,确实是有事要办,有话要说的。
而这事,也的确要借助一些酒意才能畅快地说出口来。
指尖摩挲着玉杯的杯壁,几乎融入这样浑然天成的玉色当中,然后又是一杯下肚。
酒劲上涌,徐鸯终于在这样漫无边际的闲聊中定了定心,转头,看向卫崇。
第74章穆孚(六)
“也因那次见面,我是对你有几分成见的。”她说。
见她这样说,卫崇反而睁大了眼,一时没有回答。
“……也不算成见!”半晌,他故作轻快地说,“我小时确实顽劣,打杀宫人,如今看来也确实做错了——好在并未闹出人命,母亲回去狠狠罚了我一通,你还不知晓罢?说来还有些好笑……”
言语间,似要把自己儿时的惨状好生描述一番,只为取悦徐鸯。
徐鸯却摇了摇头,打断他。
徐鸯握着小拳头,说的慷慨激昂,眼含热泪,包含着对于任务?过度的热爱。说的白隼难得的良心一痛。是啊,自己拒绝过麻雀一次了……诶,等等。
壮大的良机?上一个建议?
白隼还在回想,哦,就哪个把其他报刊关停的啊……嗯?!!!
他僵着脸把心底的歉意原封不动地收回来:“你的建议你自己看看能用吗!”
他拒绝都是为了谁啊,真要这么做了,别说联络点根本没有隐蔽的效果,连麻雀这个执行人都要受到惩罚。
说到底,报刊只是明面上的一个遮掩手段而已,麻雀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个表面上的东西。
白隼很头痛,但这种头痛的感觉毕竟很熟悉了,他也懒得骂徐鸯:“寇丰的案子不是我负责的,陛下交给了统领下面的小队,我也不知道情况。”
他还想苦口婆心地劝说徐鸯在外面少惹点事,报刊随便做做得了。就见着她变脸飞快,一脸嫌弃地:“切。”
白隼:……虽然骂她也没用,该闯祸还是会闯,但是不骂又气人。
白隼在纠结是骂出来看她无所谓的表情自己进一步生气,还是不骂自己憋着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时……
徐鸯还在抱怨,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队长,你太不上进了!”
白隼疑惑:这里头有他什么事?
徐鸯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都怪队长你不争气,我们这队才人丁零落到这般境地。老统领退位,您资格最老,结果升职加薪一个都没混上。手底下最出色的一个队员——我,还被分出去单干了。队长你就没一点觉得不对劲吗?”
白隼仔细地思考,在看到徐鸯脸上认真的神色时,没好意思说出口。其实麻雀被分到出宫执行任务时,自己很放心且松了一口气。
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白隼心虚地嗯了一声:“所以呢?”
徐鸯悄咪咪地凑过去:“这是分队长你的权呢!你想想看啊!新老交替,统领退位,这时候不该混的年限最多的您先升职嘛。最后呢,还是空降一个新兵当了新统领。”
“咱们可是旧统领手下的老兵了。您没升职也没加薪,我被外调,小强干脆被遣散了还是我捞回来的。这还不明显吗,新统领在打压我们这些旧人啊,特别是您这样的老资历。差一点当上统领位置的竞争对手!”
徐鸯进献谗言:“你想想,队长你再仔细想想。”
白隼:“嗯……好有道理的样子……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