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泰也很高兴,反正亲事作数就行,正要问问林漠的官位会不会动动,许蔚便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大朝会,二叔,我们先回去休息,让三叔跟阿菡他们说说话。”
他怕许成泰又说出什么不适合的话,许成泰哪里看不出来,也没拒绝,与他一起离开,只是走出不远,便对许蔚有些不满地道:“阿蔚,你是咱们侯府世子,日后要继承爵位,得多为侯府考量,多筹谋。如今有了阿漠和长公主这边的关系,咱们得好好筹划。”
“二叔,阿漠不是外人,你没必要把在外面的那些算计用上。还有,就算他如今是长公主嫡幼子,咱们侯府也不能巴着,更没必要拿阿菡的亲事去换取什么。二叔若是真的想要谋仕途,还是克己守则为上。”
“你……我这还不是为了家里考虑,”许成泰知道大侄子如今正得圣心,也知道他城府深,侯府光耀门楣指着他这些子侄,但到底自己是长辈,被这样不客气地说,觉着下了脸面。
有之前那几档子事,如今他回了侯府,老母亲还不待见自己,晚辈对他也冷冷淡淡,他心里也憋着气,“我是你二叔,不用你说教。”
“是,”许蔚不疾不徐地应了声,回头还是得跟祖母提提,二叔还得叫她老人家再敲打敲打。不然,他真担心,二叔在外活跃大了,沾惹上什么祸事。尤其他再对着陈驸马那边巴结,叫阿菡低一头。
不过,许蔚没想到,机会会来的这样快。
书房里,许成温对林漠道:“你二伯就那样,你别多想,也不用理会他。”
“无妨的叔父,我知道二伯什么样的人,有件事得与叔父说,”正好方才当着许成泰的面,不好多说,林漠把长公主和圣上查自己往前事时发现告知,“圣上并未说太多,但重要的消息,三皇子和其派系这次是要完了,叔父跟大哥二哥说声,让他们最近注意些。尤其是二伯那里,最好提醒点,若是有牵扯,尽快断掉。”
这可是大事,许成温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旁的人,他都不担心,但二哥那,确实没法确保他跟三皇子党没牵连。就算之前他曾被阿蔚劝得不去站队任何皇子,可自从白柳儿一事出,他被弹劾降职后,在外面没少活动找门路,想把官位升回去。
“好,等会儿我就与阿蔚说一声,你二伯那里,我让阿蕴看着。”
林漠也是知道许成泰品行,以防万一,“也不用这样紧张,听圣上的意思,这事好似是三皇子个人所为,只是我瞧着,圣上想要为太子铺路,三皇子正好赶在刀口上,支持他的官员该是要被处置一批。”
“对了,那个谁,王凝儿是三皇子妾来着,这么说,王凝儿也要倒霉了。”许菡十分很讨厌王凝儿,不仅恶毒,后来攀上三皇子还嚣张,不过是三皇子的妾,还朝萱儿表姐耀武扬威,随即就有些担心,“会不会牵连到伯府?还有她所在的二房?”
虽然王凝儿不好,二房也不讨喜,主要还有萱儿表姐的长房,又是祖母娘家,怕被王凝儿牵连,“我以前可听说王凝儿入了三皇子府后,没少上蹿下跳拉拢这个姑娘那个夫人的。”
倒是先前与她玩的最好的葛玉珠,因为葛家投靠的是大皇子,与她掰了。
“二房不知,伯府长房该是无事,”林漠因许蔚和许蕴,与忠勤伯府那边也有往来,忠勤伯听过许蔚提醒后,与二房划清界限,一直走纯臣线,其世子又年岁小,基本没什么问题。
但二房就不好说了,王二老爷那人好高骛远,没少因王凝儿蹦跶嘚瑟,还有一个投靠了大皇子被赶出去的庶子,简直是一窝糟。
许成温道:“只要伯府长房无事,便无妨。”
许菡也不是很懂这些,爹爹这样说,她就放下心来。
林漠对圣上如何具体处理三皇子也不清楚,只把自己知道的提醒安阳侯府,时间就很晚了,他也留意到许菡困盹,便打算回去了。
走之前,想了下又道:“回去后,我与母亲商议下,尽快来侯府谈谈我跟阿菡亲事,”方才许成泰虽别有心思,但也提醒了林漠,他自己与侯府说不正式,还需要父母出面落实才是对阿菡的尊重。
许成温自然愿意,“好,明天我与你大伯母说一声。”
妻子去世,小女儿亲事自然由祖母和侯夫人大伯母出面,最为体面,母亲那整日不出府,大嫂却是应酬多,便提前跟大嫂说一声。
走时,林漠也确实带了几本书和常用的物件,许成温还特意问了句,“你的东西要不要找个时间搬回长公主府,我叫小厮提前给你收拾下。”
“母亲那里什么都为我准备了,什么都不缺。”虽然他现在住在正院东厢房,但不会很长,母亲已经为他重新布置了一处院子。
“叔父,能不能依然给我保留这个院子,”抿了下唇,林漠说出自己的请求,他还想跟以前一样,什么时候回侯府都还有自己的院子,就还是府里的一员。
“这当然没问题,”许成温听懂了,反而更高兴他和侯府亲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是你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住。”
“这说的就跟阿漠嫁出去回娘家一样,”许菡揉了下眼,被两人的谈话逗得清醒些,调侃道。
看她有些迷糊娇憨可爱模样,林漠没忍住,轻轻揉了下她的后脑勺,“说的也不错,日后也说不准是你嫁出去还是我嫁进来。困了快回去睡,太晚了,等着我再来找你。”
毕竟将来,他们的孩子都要有一个姓许,延续叔父这边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