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男子蹙眉转头望过来。
看清亭子里朝着他边喊叫边往外跑的人是哪个时,本想不作理会,继续往前走,却在转头时,又顿下。
“恒姑父,我啊,阿通,”郑通拨开碍事的人,心道这可真是有靠山来了。
这可是北定侯,是自家表姑父,等下他就好好告安阳侯府这些人一状,叫他们威胁恐吓自己。
“哎呦。”
“小心啊,阿雪。”
许雪没想到,郑通会忽然冲过来自己这边,不及防备,被他推了一把,身子往一旁倾斜倒去,失重下,她下意识胡乱挥舞手去抓东西依靠。
亭子里许菡等人看到,都忍不住惊呼几声提醒。
许如容原本就站在许雪后边,因后来郑通被许菡和林漠先后辖制住,郑通最后又服了软,两人才放下戒备,许如容往许雪旁边移动了两步,谨慎地整理幕篱恐暴露出容颜。
哪知,郑通忽然窜出来,见许雪被推的倒过来,忙伸手去扶,却不妨,许雪挥舞的手正好打在她的幕篱一边,将幕篱扯下半边来。
许如容顾不上掉落一半露出侧脸的幕篱,先扶稳了许雪。
旁边站着的丫鬟反应过来,忙去帮忙稳住许雪身形,许如容这才有时间收回手去扶幕篱。
她带来的丫鬟彩儿见自家姑娘幕篱被扯落大半,亭子内外又这么多人,赶忙帮她遮盖起面容。
许雪站稳后,也赶忙帮她整理掉落的幕篱,知道许如容顾忌,心中不安,“都是我不好。”
许如容忙安慰她,“怎么能怪你,都是那个郑通害你差点摔倒,没事,方才就掉了一会儿,该是没人看到,我戴好幕篱就没事了。”
许如容却不知,只那几瞬间,便叫看向这边的旁人看到了她的脸,顿时惊艳不已。
“好美丽的小姑娘,”一位穿着缥色罗裙的夫人赞叹一句。
“哪里?”旁边友人不解地问。
那缥色罗裙夫人指向许如容方向,“那边亭子里,正戴幕篱的那个小姑娘,看到了没?方才她幕篱掉了一半,露出的半张侧脸都美的很,我还是第一次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也不知是哪家的?竟从来没见过。”
她的友人看过去时,许如容已经遮挡住了面容,看身形该是个年岁不大的姑娘,不以为然,“许是侧脸好看吧,”这京城里好看的姑娘不少,也有长得特别美的,尤其是宫里娘娘们,她们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那缥色衣裙的夫人倒也没与友人争辩,只是好奇地往许如容那边多看了几眼,很快便被拉着走了。
另还有两个男子看到了许如容正脸,顿时惊艳地睁大眼,眼珠一错不错地看呆了。
只可惜,美人很快便遮挡住了面容,有一人便向附近人打听起来,“不知那亭子里是哪家女眷?”
不过,他问的人不过小门户,不认识亭子里诸人。
另一个男子却是认识许瑞和许平,是安阳侯府上的庶子,且这时,许蔚夫妻本就没走太远,发现弟弟妹妹所在亭子里似乎有些乱,忙赶了回来。
许蔚和温兰惠此时差不多到了那玄衣男子身旁,招呼一声,“北定侯爷。”
北定侯纪恒方才不经意间也看到了许如容面容,那样美丽柔美的面庞,让他忍不住恍了下神,然后便觉着这姑娘似乎有些面善,曾经见过。
很快,他便想到了几年前忠勤伯府差点被算计那次,遇到的小姑娘,不正是亭子里那位吗?
几年不见,曾经也容颜秀美的小姑娘长大了,居然出落得如此美丽。
纪恒倒也没有旁的想法,只是出于本能对美的事物和人的欣赏,听到许蔚与自己打招呼,便点点头,“安阳侯世子,”在看到温兰惠时,虽不认识她,但也礼貌地点了点头。
方才一切不过是几瞬间的事,郑通也跑到了凉亭入口台阶上,“恒姑父,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您近来可好?”
纪恒看这样子,一时也走不了了,便对很快跑过来的郑通点了下头,“你在此处做什么?”倒也没教训他大庭广众下大声呼喝,说到底,这郑通虽喊他一声表姑父,但纪恒却不认这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