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我不会怪你,因为我爱你。”顾也越说越动情,像是伤感至极,“我知道,你值得被人爱,你抛弃了我又怎么样呢?那不是你的错,你现在跟别人出去了,我不会怪你,是我没用……”
“啊啊啊啊别念了别念了!这都什么都跟什么啊!”温之皎捂着脑袋,终于转身,用脑袋撞他胸口,“你让我安静会儿!”
“你看,前任,就是这种东西。”顾也被她撞得咳嗽,却用手捧着她的脸,眼里有着精光,“他,也不过在用手段笼络你的感情,毕竟……你现在还顶着江远丞未婚妻的身份,大家都急着呢。”
他抵着她的额头,像大妖怪教小妖怪识别人心,“皎皎,不要上了当,心软他你就完啦。谢观鹤不是好东西,他呢,和谢观鹤更是亲亲的好兄弟,我看他两眼就知道,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玩诛心那套的。”
顾也用额头碰她额头,“听懂没?”
温之皎也撞回去,“不懂啊,好复杂啊!”
顾也笑起来,“那给我亲一口。”
“不给你亲。”温之皎推他脸,却很快啄他一口,笑起来,“但我可以主动亲。”
顾也怔住,唇张着,“嗯……嗯?”
温之皎从他怀里跳出来,“我要去睡觉了。”
顾也连忙伸手抓,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沙发,“你!这!温之皎!”
可她却踮着脚尖,心情很好地转了个圈,转身笑他,“好急好急,摔了吧?”
顾也:“……”
他摸了摸脸。
坏了,他真的急。
顾也有点气,又有点想笑,最后倒在沙发上,安详躺着了。他看着吊灯,长长叹一口气。
他安详了,但有的是人不安详。
比如陆京择。
陆京择仍在办公室里,他挂了电话有一会儿了,可仍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幽暗的夜色,以及在夜色中如鬼魅纠缠的树枝。
他扶着额头,却发觉有些发热。
陆京择意识到,他的身体在失控,心脏在用力地泵血。想象她和别人在一起和感觉到她和别人在一起,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他们在用拥抱吗?
在并肩坐着吗?
对方在看书,她在吹头发吗?
她那么骄纵,是他在抱着她吹头发吗?
陆京择在玻璃中窥见自己的脸,阴暗的光影中,他的面容晦暗阴沉。他闭上眼几秒,再睁开眼,那阴沉便消散了,连杂乱的思绪也散去了。
他转过身,看着那一书包东西,按铃叫进来了下属。
“把这东西,送到谢观鹤那里去。”陆京择道:“告诉他,她让我扔了,但里面有些贵重物品,想来还是归还的好。”
下属接过书包,却又听陆京择问道:“薛灼灯那边怎么样?”
下属道:“按您的要求,放在江先生居所附近的街道那里了,但不知道有没有遇见。”
“知道了。”
他点头。
下属离开办公室。
陆京择心里憋着火,绕着办公室走了几圈。他没有这习惯,但她就爱这么走,他也就染上了这个暴露心思的坏习惯。
一想到她,一想到她。
陆京择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攥了几下,塞回去。
他又看向办公桌上摆着的天秤。
一侧已然重重压下。
按理说,应该如此才对。
A市从无夜晚,凌晨了,夜生活才是刚开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