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解予安应了声,注意到纪轻舟仍穿着件真丝睡袍,显然未出过门,眉眼神色略有柔和。
接着便关上房门,更换了拖鞋,将食盒放到桌面上道:“饿了吗?坐下吃饭。”
他打开食盒,端出一盘盘的主食和点心来。
有五颜六色的糕团小点,一份鸡丝面,一份熏鱼面,还有卤牛肉、麻油干丝、五香豆之类的小菜。
“从哪来的这些?”
尽管两个多小时前才吃过早餐,但冰冷的白人饭吃进胃里终究没有什么实质感。
此刻看见这卖相不错的面条与小菜,纪轻舟又觉腹中饥饿起来。
当即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先夹了一筷干丝送进嘴里,用凉菜开开胃口。
“自然是酒楼买的,食盒也是酒楼的,吃完了送回去就行。”解予安回着话,拉开他身旁的椅子落座。
端过纪轻舟挑选剩下的面碗,他拿起筷子,却暂时未伸进碗里,侧头注视了会儿身边的青年,见他吃得还挺香的样子,才唇角微露笑容,从容地用筷子夹起了银丝般的细面。
·
一餐简单的午饭结束,纪轻舟端着解元宝沏的元宝茶,坐到沙发上喝茶休息。
见解予安收拾完碗筷后,也丝毫不着急地坐到了沙发上来,他刻意看了眼手表时间,提醒:“你还不去上班?快到上课时间了吧?”
“找人调课了,在家陪你。”解予安语气平静回应。
纪轻舟略感诧异:“不是说明天再调休吗?”
“后天也调了,已征得上级同意。”
“啊?你这也太夸张了,一年也就半月的调休时间,一下就花了两三天。”
纪轻舟放下茶杯,斜倚在沙发扶手旁,踢了踢他套着袜子的脚踝,“就这么想我啊?”
解予安伸手握住他的足踝,抬起他的腿放到了自己膝盖上,默然没有回应。
他原本也不想这样夸张,但上午在学校,每每想到纪轻舟独自待在出租房里,便总不由自主地走神,既然无心工作,就索性找理由跟同事换了班。
纪轻舟见他不开口,心忖对方这假期调得夸张,也有自己决策失误之缘故。
难得来一回,却要在星期日坐火车回去,毕竟周一还得去裁缝学校上课,但解予安却只在周末才有整日的空闲,他若不调休,他们就只能做夜间情侣了。
下回再来这,还是自己找泰勒先生将周一的课调一调吧。
纪轻舟心下这么打算着,支起了一条腿搁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看着他问:“那我们下午做什么,出去转转闲逛一下?”
解予安暂未回答,视线掠过他修长的双足与松散睡袍下的风光,也不敢多瞧,转而问:“你可还要去分店?”
“顾楼街离这远吗?”
“不近,骑车半小时。”
“那也不远嘛。”纪轻舟下意识判断道。
话落,他看到解予安嘴唇微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用静默中含着几分渴求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半个钟头的路程是挺远的,来回一小时了呢。”
纪轻舟立即明白了他的眼神暗示,若无其事地改了口,“明天正式开业去看一看便罢,我相信骆明煊可以自己应付的。”
“嗯,那既然不去,”解予安眼睫微垂地注视着他,低沉清冷的嗓音犹豫地开口,“你,可想吃小男孩?”
“哧,你算个屁小男孩啊!”
纪轻舟顿然失笑,用支起的那条腿踹了踹他的腰侧道:“换班在家就为了睡我是吧,你还要不要脸了,嗯?解元宝?”
解予安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他作乱的左脚,与右腿一起放到了自己腿上。
既然话都已说出口了,意料之中的调侃奚落也遭受了,就索性带着满脸的薄红,趁着青年不备之时,倾身将人横抱起来,大步迈进卧室,放到了厚实柔软的床铺上。
·
垂落着米色纱帘的阳台门外依旧艳阳高照,连续数日持续高温,到了下午,天气愈发闷热起来。
约莫视野狭隘的房间与燥热的天气总是催生情愫,交叠时的大汗淋漓反倒令人失迷沉湎。
反反复复间就闹腾了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