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空间不大,床顶倾斜的天花板衬得屋内光线有些压抑,不过床前却有个小阳台。
清亮的月光透过阳台门的玻璃窗格洒落在深木色的地板上,室内环绕着阳台外树梢上传来的啾唧虫鸣。
“还有浴缸呢。”
推开盥洗室门,开灯瞧了眼,看见里头那洁白的陶瓷浴缸,纪轻舟便觉自己浑身累得散架,急需泡个热水澡缓缓。
“我先洗澡了,今天出了不少汗。”
虽是头一回来住,纪轻舟却俨然像是进了自己家般,毫无生疏感,直接从行李箱里翻出睡衣,打了声招呼就拿着衣服进了盥洗室。
解予安跟着进去帮他调了下浴缸的水温,接着便进了隔壁的卧室去铺起床来。
他独自居住,睡的都是硬床板,天热时就直接铺张席子,这一个多月都是这么睡的。
但知晓纪轻舟会来住,购买家具时,他就特意备了床棉花床垫,崭新地存放在衣橱里许久,这会儿总算可以派上用场了。
夏末秋初,残暑未消,即便入了夜,躺在垫有棉花的床铺上依旧感到有些燥热。
但纪轻舟着实困顿疲倦,泡完了澡,浑身软绵绵的,往枕头上一靠,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则是被背后紧贴的炙热温度给闷醒的。
寂静昏暗的屋子里仍散落着月辉的光芒,约莫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这一段时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纪轻舟睡意朦胧间抹了把自己脖颈上的汗液,才发觉本就系得松垮的睡袍衣带已完全散开。
一侧衣襟都已被扯到了肩膀处,后颈上喷洒着男子炽热的呼吸,间或有温柔轻吻细密地落在颈侧。
他稍稍清醒过来,却未发出动静来,想看看解予安会趁他睡觉的时候做些什么。
结果这家伙还真是正经得很,除了从背后亲一亲他,就只是搂着他的腰老老实实地抱着他睡觉而已。
只不过老实的是解予安,小元宝却显然不像他主人那般思想规矩。
纪轻舟闭着眼眯了会儿,很快就憋不住轻轻地笑了声,嗓音略低哑道:“要不你还是做点什么?时不时地硌我一下,叫我怎么睡。”
解予安听他忽然出声,似乎也不觉奇怪,约莫早已从他呼吸频率的变化中判断出他已醒来。
闻言就贴着他耳畔,平静开口:“安分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你求我也无用。”
“那可不行哦。”纪轻舟翻过身来平躺,语气懒洋洋道:“明天我得去分店那边视察,后天就正式开业了,还有些别的工作,也待完成。”
“你来这,还忙工作?”
“不然呢,我都说了我是来出差的,你以为我是专程来看你的吗?”
纪轻舟掀开眼帘,抬手摸了摸他光洁的脸颊,故作调谑道:“你只是我养在外边的小情人,我家里可是有正宫的,最多出差过来跟你睡个觉,别总想这想那的要求太多,摆正自己的身份,知道吗?”
解予安配合问道:“那正宫是谁?”
“怎么,想逼宫上位?”纪轻舟轻轻咋舌,“你要是给我怀个孩子,那我考虑考虑。”
“……”
“怎么不说话,早年征战伤了身,怀不上了?”
解予安握住他抚摸着自己侧脸的右手,从脖颈缓缓下移:“我看你还是不够累。”
纪轻舟当即抽出了手,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睡觉了,晚安解元元。”
解予安似低笑了声,揽着青年的身体往怀里按了按,亲吻了下他的后颈,用仅限两人听见的静谧嗓音道:“晚安,轻舟。”
第163章南京日常(感情章)还有心情搞工作……
翌日,清晨醒来又是晴空万里。
当纪轻舟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皮,从窗台的轻薄纱帘中望见外边的朦胧树影时,解予安早已起床去上班了。
他们军校的早操时间是六点四十分,看过不知多少份流水账信件的纪轻舟,对于解予安的工作行程很是明晰。
他披着件睡袍,到隔壁浴室洗漱了一番。
出来时,扫见樱桃木桌上放着份早餐面包与玻璃瓶装的牛奶,便面对着窗户,拉开椅子在桌旁坐了下来。
拿起夹着火腿片的面包咬了一口,纪轻舟才注意到餐盘下面还压着张字条。
微微泛黄的纸条上,熟悉的钢笔字迹从上至下写道:如要出门,抽屉有地图。午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