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笙一听说钟瑾的病还需要复诊,更紧张了,她忙问道:“医生,您是说我孩子的爸爸失眠的问题吗?他严重吗?”
医生:“严重,不是我吓唬他,不好好调理以后可能是乳腺癌。”
秋笙被医生的话彻底震住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钟瑾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如果社会性死亡后埋在哪里的问题了。
这次诊断的结果和上次差不多,小瞳是风寒感冒,医生给她做了推拿,当场就打了好几个大喷嚏,医生说打喷嚏就是散寒的表现,
又开了一些泡脚包,让回去泡脚驱寒。
而钟瑾的问题依然是老毛病,虽然已经比之前有好转,但还是给开了几大袋中药,继续喝一个疗程,再回来复查。
这次医嘱里还加上了按摩,分别按脚上的三阴交穴,太冲穴,胸口处的檀中穴、期门穴、乳根穴和天池穴,每天每个穴位要按三到五分钟。
老中医看出钟瑾是个犟驴,他不一定会遵医嘱,就转而叮嘱秋笙:
“你回去监督他吃药按摩,必要的时候上手帮他按摩也可行,都是夫妻,不要害羞。”
秋笙眼神坚定地点头保证:“我会监督的,谢谢您。”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秋笙一路上都在骂钟瑾:
“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也就算了,你还不好好复诊,非要搞成大毛病才乐意?你要是身体出问题了,小瞳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秋笙骂了一路,钟瑾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小瞳靠在儿童椅里,张着嘴巴呼吸,还幸灾乐祸地嘿嘿笑,钟瑾就瞪了她一眼。
小瞳用伸出两只手指扒拉着下眼皮,吐着舌头朝他做鬼脸:“略略略。”
*
回到家里,秋笙也不让钟瑾动手,她把放在橱柜底下的药壶搬出来,冲洗干净,又把中药放进去,准备加纯净水进去泡药。
在厨房里捣鼓了一会儿,秋笙跑出来,两只手里各拿着一大一小两个碗:
“医生说,要加六碗水,熬到剩三碗水,那么是加大碗的六碗,还是加小碗的六碗?”
其实这个问题之前钟瑾自己熬药的时候也考虑过,不过他当时想的是,如果加大碗的水,那么相对来说药液就会变多,所以他直接选了小碗,这样能少喝点药。
“小碗。”钟瑾肯定地说。
秋笙又跑回厨房里去了。
钟瑾起身跟过去看,看到秋笙拿着小碗在净水龙头下接水,每一次都接到水刚刚满,和碗沿平齐的样子。
把三碗水倒入紫砂药壶里后,她用在布料上做标记的画粉笔在紫砂壶外面做好标记,再继续往里面加入三碗水。
钟瑾问:“你在药壶外面做标记干嘛?”
“医生不是说要熬剩下三碗水吗?不做上记号,待会儿怎么知道还剩几碗水?”
之前钟瑾和梁阿姨熬药的时候,都是凭感觉,凭感觉加水,凭感觉熬药,觉得差不多就关火,最后药液剩多少算多少。
秋笙却严谨得像是在搞什么科学实验。
钟瑾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想了一会儿,想起来小瞳之前喂丧彪就是这样的,量勺里的小米要放得平平整整的,每次喂食量都精确到毫克。
秋沉在这边的时候,他喂鸡也是一样严谨。
看来小瞳严谨认真的性格是遗传了妈妈这一边的基因。
秋笙把中药放在火上熬着,门口传来敲门声,是跑腿的快递员把她下单的泡脚桶送过来了。
家里之前没有泡脚的习惯,所以也没有适合泡脚的工具,秋笙临时下单给小瞳买了一个泡脚的小木桶。
钟瑾看秋笙又翻箱倒柜地找锅要给小瞳煮泡脚的药包,就对她说:“她的药晚上再煮,泡完脚好睡觉。”
秋笙听到他这么说,就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在家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去沙发那边看看小瞳,小瞳盖着小毯子在睡觉,秋笙用体温枪测了小瞳的耳温,36。5度,已经不低烧了。
过一会儿,她又去厨房看一看钟瑾的药熬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