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路程紧,谢岩上车,憋着话不说。
等到村落歇脚,他把黎峰叫来说话。
黎峰掏掏耳朵,得意劲儿藏不住:“说吧,你这次打算怎么威胁我?”
谢岩:“……”
套路用多了,就没有新意。跟文章一样俗气。
他拿了画出来,展开一半给黎峰看。
画上是黎峰跟陆柳的样子,他特地画得亲热些,是陆柳挽着黎峰胳膊,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两两对望的画面。
没看到全部,黎峰都动心了,伸手要抢。
谢岩说:“撕坏了就没了。”
黎峰收手。
“这次是什么?喊你哥?”
他还说:“互为大哥有什么意思,你老实给我算了。”
谢岩不争这个,“我本来就是你哥夫。”
他指指不远处的马匹,跟黎峰说:“我要骑马。”
黎峰:“……”
黎峰沉默半晌,答应了。
谢岩乐呵呵的。
这画本来就要送的,现在白得个好处,真是值。
十二月初,天上落雪。
谢岩裹着棉衣,披着一件被子似的大敞,骑马踏上归途。
黎峰在后面赶着骡子车,怎么看怎么不对味,他喊王猛。
“大猛,你下来,换我骑马!”
王猛才不跟他换:“说好了,凭本事抢马!你没本事守住,关我什么事?”
“谁没本事?你再说一遍?”
黎峰横眉倒竖,跟他吵了一路。
返程的路上,再无匪徒挡路,只剩兄弟拌嘴,还有谢岩时不时发出的猖狂笑声。
第134章双生子哥哥,我好像要生了。
今年第一场雪落下来了,飘飘下了一整天。
零星几个散客都没来,只有一家人猫冬过日子。
陆杨难得这样悠闲,早睡晚起,白天困了还能睡一觉,日常就是吃喝睡,越睡越困,连着数日,才养足了精神,气色都好了。
陆柳心定了,身子却愈发沉重。肚子沉甸甸的发胀发紧,总是腹痛,上茅房的频率都增加了。
胡郎中从下山来,到家里给陆柳诊脉,说是快生了,就这几天的事。比他们算好的日子早一些。
家中一应物件都准备好了,陈桂枝再让顺哥儿出门一趟,跟接生的人说好日子,让人等着。
寨子里好几个会接生的人,陆柳是夫郎,还是头胎,怕他脸皮薄,陈桂枝让顺哥儿请的是个老阿叔,专门给夫郎接生的。
她还特地买了一匹素布和一把新剪刀,再有三个新木盆。
陆杨见过陆三凤生陈老幺,那时候太年幼,很多事情都忘了。
他避着陆柳,找陈桂枝问这些都是做什么的。
木盆不用说,剪刀是剪脐带的,素布是擦洗的。
陈桂枝说:“拿新的,干净些。我看那些受伤的人,随便扯块布裹着的,伤口都要烂掉。”
陆杨看屋子里没怎么收拾,又问:“我听说姚夫郎生的时候,还站着生了会儿。他那胎顺利,躺下都是休息了,柳哥儿要站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