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临雾宗的沈副宗主忽然嗤了一声,“清鸿剑尊,元宗主,你们想用邢简被附身一事证明什么,能证明临雾宗与魔族勾结?简直是一派胡言,这样的谣言我能编造出无数个!临雾宗弟子被附身,本宗还尚未来得及查明,你们倒是直接给临雾宗扣上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
“子虚乌有?”元千修呵呵笑了,“敢问沈副宗主,一个内门弟子忽然在临雾宗暴毙,这件事临雾宗如何解释?你们到底有没有仔细地、彻底地从内到外查证过?”
在四周一片寂静时,聂云烟颤抖着声音开口:“那日弟弟在我院子与我谈话,之后便回去了,那是酉时到戌时之间的事,那是我同弟弟最后一次见面。”
卫子野也站了出来:“那日我与陆金狂确实在女弟子宿阁院落之间碰到了聂云追,那时他刚从聂云烟院中出来,那次,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聂云追,想来他是在酉时以后遇害。第二日,我们便都听说了他命灯已灭的事。”
“且后来听说天阳峰弟子并未在那晚看到聂云追出去,那他只可能是在峰内遭到了暗害。”
沈副宗主没想到忽然跳出来几个弟子指正,怒而冷笑:“那也不能证明他是为邢简所害!”
元千修:“沈副总宗主,你错了,聂云追是被附身的魔将骁尤所害,你当时不也在场么,到这时还装什么不知道?”
沈副宗主怒火攻心,厉声喝道:“我那日并未去邢简的院子,元宗主,休得血口喷人!”
“呵呵,”元千修只是冷笑一声,“骁尤附身邢简暗害聂云追,临雾宗居然并未大张旗鼓调查,此事我们暂且按下不提,再说回当年临雾宗陷害清鸿剑尊服下归墟仙草一事。”
众人闻言,再次震惊。
看来,这便是今日审判的主题了。他们没想到今日前来是旁观聂更阑勾结魔头公审一事,却未料到居然扯出萝卜带出泥,一连牵扯出这么多阴暗肮脏之事。
只听元千修开口道:“当年临雾宗从金元秘境获得神器归墟仙草,从此将其视为镇宗之宝。只是这归墟仙草被严加看管在临雾宗的宝塔之内,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落到了桐月城城主手里,还被他误当成曳铃草威胁清鸿服下?”
“当年一事,想必众人都还记得吧?”
春雨阁的流光真君道:“自然记得,清鸿剑尊当年为了从桐月城主手中救下北溟朔不得不服下所谓的曳铃草,那实际上正是临雾宗的镇宗神器归墟仙草,当年,春雨阁阁主便是丧命在剑尊手下,剑尊不得不承诺一直待在玉髓峰足不出户。”
元千修一笑:“流光真君所说的,只是当年众人看到的事情表象,并不是事实。今日,我们灵音宗便要证明五百年前清鸿是为小人设计陷害,并非蓄意服下临雾宗那破劳什子的神器仙草。”
四周再次震惊。
场上,林西邗只是低垂着头,并未接受四周不断投来的异样眼神。
沈副宗主咬牙道:“元宗主,莫要口出狂言,你们拿什么证明?”
元千修朝白衣人点了点头。
后者再次挥袖,这时,从芥子屋里走出来另外两人,那是两名妩媚如艳丽芙蓉的仙姬。
正是桐月城雅香楼的烈情,以及合欢宗弟子焚香。
合欢宗弟子中,洛儿还挥手叫了一声:“师姐!几日不见,原来你在白衣人那里?害得我们以为你失踪了!”
焚香冲洛儿点了点头。
接着,烈情、焚香便说起那日在雅香楼遭人暗杀一事,那暗杀的法器,便是魔族才有的夺魄寒针。
众人又是一惊,“魔族?魔族为何要暗杀你们?”
烈情于是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在五百年前出事那日的很久之前,便有人向我们雅香楼的渺渺仙姬打听过北海五太子的事,询问五太子每月都是初几过来寻我,一般都是什么时辰过来。”
“于是,果真有人赶在五太子寻我的那个时辰之前,点名要我,实则却是侮辱挑逗,五太子赶来时瞧见,当即勃然大怒把侮辱我之人,也就是桐月城城主之子冷岳明打个半死吊在城楼上,这才引发了当年归墟仙草一事发生。”
寒梧真君:“所以,是有人故意激怒北溟朔,为的就是把清鸿剑尊引过来?如此说来,桐月城主叶也同魔族有勾结?”
元千修哼了一声:“桐月城城主在当年就已经被清鸿误杀了。诸位,你们说巧不巧,根据灵音宗查到的事实表明,桐月城私底下与魔头有买卖往来,且都是些掩人耳目的生意,这不正是表明了桐月城也与魔头有勾结?”
原来,魔族当年曾给桐月城许诺,若将来修真界倒了,魔族不会为难桐月城,反而会提供他们以别样的地位和特权。
随着元千修话音落下,这时从芥子屋又走出来一个人。这人赫然是桐月城城主之子,当年差点被北溟朔打了个半死的那位,冷岳明。
众人议论纷纷:“这不是如今桐月城的城主,冷岳明吗?”
“是啊,当年的城主陨落之后,便是他儿子继承的城主之位。”
冷岳明咬牙道:“原来桐月城这些年生意这么顺畅都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
元千修:“冷城主,当年清鸿剑尊想细问前任城主曳铃草一事,却被林西邗搅和,清鸿这才在混乱之中误杀了你父亲。”
冷岳明闻言,不由扭头对坐在场上的林西邗怒目而视。
元千修又道:“诸位,你们以为魔族只是勾结了桐月城和临雾宗这么简单吗?”
他转身,朝白衣人看过去。
后者从芥子屋放出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