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更咬牙将那张字条揉成一团拢在手心。
这必定不是白衣人所留。不,字确实出自他手。
这上面所留定不是他所想的意思。
聂更阑胸腔下的心脏开始猛烈颤抖、跳动。
“唰。”
他豁然起身走出客房,大步往一楼大堂而去。
客栈掌柜的正在柜台算账,他对聂更阑印象颇为深刻,看到这个气质不凡的修士下来立即热情地打招呼,“道友,休息得可好?”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比起昨日,这小道友似乎一夜之间气质发生了巨大变化,从青涩少年蜕变为了气质阴郁的青年,就连眉眼也添了几分沉冷。
聂更阑不答掌柜的话,只沉声问道:“与我一同来的那位道友去了何处?”
掌柜吃了一惊,“你不知道么?你那位道友早就已经走啦,他没与你知会一声?”
掌柜瞧见青年的神情迅速转为阴冷,心知那位戴着帏帽的修士已经不辞而别,不禁唏嘘。
“道友,生离死别在所难免,分离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你也别太——”
“房费付了?”青年忽然问。
“啊?”
十几块上品灵石已经迅速放在柜台上。
下一瞬,青年已经御剑从客栈的窗口迅速飞驰而出。
掌柜大叫:“哎,灵石早就付过了,你们这是——”
青年已经飞远了。
……
聂更阑控制飞剑在非月城上空一寸一寸开始寻人。
他不信。
白衣人一定在逗他,就如同丘宿鱼时常对他做的那般。
他怎么可能扔下他离开。
此前聂更阑表示过要回灵音宗。
可正常的分离不应该是当面道别,依依不舍地分开么?白衣人却不声不响,不告而别。
半个时辰后,聂更阑御剑搜寻遍整了个非月城,丝毫不见对方的身影。
金丹中期的目力和耳力非比寻常,他自觉自己并未看错听错。
青年眉眼的沉郁迅疾化为一道阴鸷的暗芒。
想了想,他调转剑头,往西北无间魔域的方向踏月流星般驶去。
“嗡嗡、嗡嗡。”
弟子玉牌一直在传出淡淡光芒。
聂更阑强压下心头的冷戾,迅速扫了一眼通灵世界界面。
“聂更阑,你怎么不回讯息了,你是不是不安全?你到底在哪,现在要去哪?别不回信让我担心啊!”
聂更阑面无表情注入一行字:“无间魔域。”
接着,他收起玉牌再也不看,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往西北方驶去。
通灵世界中,许田田大惊失色,“你别去!无间魔域危险!”
然而聂更阑已经没有回音。
……
金丹期的御剑速度已经和筑基期今非昔比。
约莫五六个时辰后,聂更阑从剑上纵身跃下无间魔域上方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