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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辛爱路是什么马路(第1页)

搭界是个很窄的故事,我有意将90%的篇幅全部压缩在辛爱路这条马路上,只在最后让两位主角各自在芝加哥与崇明岛完成命定的分别,最后再回到起点,所以本文真正主角,辛爱路无疑!

这是个非常直白的名字,踏上爱的路很辛苦。其原型为上海进贤路,布局、地理位置与街边风貌都有所借鉴。十几年前,短短数百米的进贤路能看到不同菜系的小店错落有致地藏于路边门面,隔壁往往就是修理铺、服装店、菜档,经过时会不经意被一把居民忘记拿走的竹编小板凳拦住去路。当时路上几家本帮菜各有特色,有时吃饭不是瞄准哪家,而是哪家不排队吃哪家,若要“开开洋荤”,也有许多选择。之后离开上海一段时间,再回来,活动从吃饭改为喝酒,即便总是花心地游荡于周边街区,宵夜却依旧会跑回进贤路吃浇头面。结束已是后半夜,一年四季或热或冷,不变的是路口驻足抽烟的酒客,沈夕舟的Haven也脱胎于这一时期。

二零二零年,经历疫情的进贤路进入了某种变奏的快速发展。电视剧繁花播出之后,更是出现一批复刻夜东京的模板。租金上涨,纠纷变多,许多店面关停,如今早已高度商业化,长出另一番光景。

近几年,明显感到自己正在逐步忘记过去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没有文字或是影像承载的回忆,彻底模糊成一片,这令我感到恐慌。我是看滑稽长大的小孩,与长辈一起听姚周两位老师的独角戏,学唱金陵塔,是童年独一份的快乐。上学后流行情景喜剧,从新72家房客、红茶坊,再到老娘舅、开心公寓,寥寥场景下,大家在其中度过一些时光,碰到一些难题,争吵妥协后继续往前,让电视机前的我始终对这种家长里短的市民生活有股着迷的劲头。

在写金刚不坏的时候,我将写作重点更多地放在职场部分,落笔比较快节奏,期间渴望书写城市慢生活的念头渐渐加重。后进入修整期,几次更改过下一本的想法。说来惭愧,没有先写成人之危除了剧情需要大调之外,另个原因是它的设定比较悬浮,于是偷懒地想,要不先写点熟悉的、生活化一点的东西吧,孰不知这个想法如此傲慢,因为生活才最最难写。

最初我对于本文的期望是尽量不去写好坏,经过辛爱路的所有人都不过是一群普通人。因此,搭界是我必须戒掉许多坏习惯的一本,在这么落地的设定下编撰角色与剧情,让我在写作中大吃苦头。

如何尽可能通过合理的事件推动发展、制造冲突,从而写出两个截然相反之人的互相吸引,以及周遭一群人的日常状态,让大家读来轻松惬意,真的非常折磨我。中途的崩溃次数远超想象,有时候甚至不是卡文,只是整个人死水一样无法流淌出任何东西,而写作是需要活力的。

尤其中后期不断复盘前文,以厘清逻辑,让角色衔接前半程的状态并演化下去,需想二十个场景再毙掉十九个,只为留下一个相对合理的。此举如同漫步蛛网,经常会让我陷入庞杂而无能为力的情绪之中,也着实拖慢了更新速度。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协调自己,进入抠膜的状态——有些罐头旋开,上面会覆着一层膜,周围光滑,没有能够拎着撕掉的多余一角,所以只好用指甲刮出毛边,慢慢撕。然而这么做,往往撕一点就碎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抠,继续撕,直到撕的足够多,破出一道大的口子。

这个痛苦的阶段使我意识到,过去的自己始终躲在一个皮套子里写作。这个皮套就是取巧的设定、便利的人物、想当然的剧情,以及最致命的,思考时下意识的懒惰。都是我有意避免去面对的缺点。而当我决定剥掉这个皮套,我必须坦诚地面对一个最为原始的问题:我是否有能力讲好故事,又是否可以写出动人的角色。

目前的答案仍是:做不到。

还是有太多缺点,太多僵硬的幼稚的纷飞的不自如的表达。我也在一遍遍重复自己,做些陈腔滥调的排布,陷入桎梏。我常常失控。我亦没有天赋,无法轻松运用文字,使它落下时那样不知所措。

我在写作上是个真正的笨人。

然而这又如何?写得不好就是需要继续写。继续写,继续挖空自己。只要还能有感受,有反应,就不算白费功夫。笨人永远变不成聪明人,但笨人至少可以做个诚实的人。

说到这里,未免太像抱怨。相信写作者大抵都有类似的痛苦,那就到此为止吧。毕竟脱掉所有伪装,在写作这条路上,我需要面对的始终只有自己。

搭界连载期间,适逢长乐路拆迁,令人不由感怀有些东西真在慢慢消逝,而我所能做的只有记录。仔细想一想,本文写作的最大矛盾在于我试图还原的记忆并不符合当前的社会环境,是一种幻想下与现实的割裂,比如王伯伯如何能够为辛爱路坚持到七十岁,又比如天天在这个位置大概率无法收支平衡,诸如此类。

但终究,这只是个虚构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大家会找到自己的办法。辛爱路有微微的群像。制作大纲时,我为所有角色写了人物小传,原本人物数量其实更多,线路也更复杂。为了把控剧情,我做了一些删减与并合,以求居民故事尽可能精简,希望将他们的琐碎日常化成一截截彩色毛线,穿插在我为两位主人公织造的毛衣之中。

这并非是一个好的叙事方式,隔靴搔痒,无法探讨得更深,有时也很像游离于主角之外的废笔。不过在我看来,与他人的交流,融入人情社会的姿态,这些和外界产生的联系恰恰能为主角丰富个性,塑造文内世界观,这在双方的纯感情戏中很难做到。

搭界的文名代表“有所关联”。我在写作中始终有所偏好,开展故事之前,比起构建剧情,更痴迷于铺展各类关系。人和人之间可以没感情,但不能没关系,也可以有了感情多点关系或是因为有了关系再有感情。没有极端爱与恨的人之间,也可以存在值得琢磨的往来。我喜欢的是人与人的冲撞。

最初设计徐、夏两位主人公的时候,我在一冷一热的基础上雕刻过很多版本,主要是想写两种迥异的为人处世态度,但从两者的个人经历出发,设计出的人物形象始终觉得有点单薄,有神而形散。后来是在补充配角小传的过程中,反复推敲了两人对他人以及各种事情的反应,才慢慢捶打至最终呈现的效果。固执地花费篇幅在其他角色上,许是废笔,却是我在故事当中无法缺少的筋骨,是主人公这件毛衣穿着贴身的针脚所在。

不敢说这是个有趣的故事,搭界不过是我这个守旧之人所撰写的城市残像。相比金刚不坏制造了一个类似上海的箱庭让角色成长发酵,本文的上海更像一面小小的镜子,折射出几道我所理解的城市面。

这完全是一种私语。虽然刻板印象无法避免,对不同于自身的人事物抱有怀疑与抵触似乎成为了当下的某种防御机制,我们惯常地保护自己,以向外界发起攻击的方式。然而这层保护罩坚硬如铠甲,可以轻易撞倒别人,却因为内里长刺,同样会伤及自身。

于我而言,写作是个找寻勇气敞开怀抱的过程。我近乎愚钝地相信着,即使长于不同家乡、沐浴不同的饮食文化、经历着不同过往,我们身上相似的地方一定比不同之处要多得多,只因人生来就有寻找爱的本能,并期盼收获爱的回声。如能让读者朋友在阅读中发现某些熟悉的东西从而会心一笑,或是对不熟悉的那些产生一点好奇,就已足够。

感谢阅读,下个故事再见。

2025。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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