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海军对这些家伙还是太过仁慈了,”他叼着雪茄,长长的刀鞘在秦山背部的伤口用力地碾过,直到那新换的纱布再度被血液浸透。“她是犯人,又不是来度假的。”
秦山扭过头,瞅着这拥有又长又宽下巴的家伙,笑了:“你们推进城的欢迎仪式便只有这个吗?”
“希留,退下!”
身后生着一对黑色蝙蝠翅膀的黑衣男性疾步上前,秦山倍感熟悉:这不是最强厕王麦哲伦嘛!看上去面容要比剧情里稚嫩一些,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在推进城里打工了啊。
“卡普中将你好,我是因佩尔副典狱长麦哲伦,"麦哲伦向卡普敬礼,示意身后的看守们接过秦山的床板,“犯人「长毛蛇」德尔西·秦山,我们已经切实接收到了。”
“麻烦你们了,”卡普笑着冲秦山挥挥手,“祝你在这里玩的愉快,虽然很可惜,但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小羽蛇。
秦山没搭理他。
狱卒们围上来,把秦山手脚的镣铐从床脚上解下来。到这里,可就没有躺在床上、舒舒服服让人推着走的待遇了。
秦山咬牙立起身来,随着狱卒一路往里走。进入推进城正门,每往前走一步,便会有一道特制的栅栏门在她身后落下。
秦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当身后终于没有闸门落下的声音时,她已然身处一个吵闹又闷热的环境里。
墨镜狱卒小姐在她身前站定,示意秦山继续向前走:“准备消毒。”
面前是一口巨大的铁锅,滚烫的沸水里还有几名同样在接受消毒的海贼,他们惨叫着试图爬上去,却一次又一次地被狱卒的钢叉打回去。
“这还需要作什么心理建设吗?”希留哼笑着,抬起一脚便将没站稳的秦山踹下去。
秦山的身体被「羽蛇果实」强化了太多,这沸水对她本不值一提,可那后背上狰狞的伤口却是遭受不住,她咬着牙努力想将背部拱出水面,却反被长长的刀鞘按住脑袋,她整张脸浸在沸水里,瞬间通红起来。
她挣扎,带着高温的液体呛进喉咙,后背越发火烧火燎地痛起来。
希留仍在大笑,却没注意到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刀。
“喜欢看老娘洗澡?你不如下来一起玩玩?”
那手攥住刀鞘狠狠一扯,希留一时不察,身体失去平衡。面前那个双眼通红的女子狞笑着向他张开双臂,桎梏她双手的镣铐顿时钩住希留的脖子。
秦山手臂死死卡住希留的脖子,将他压进沸水里,她放声大笑:“没有几个人能和我一同泡温泉呢,你应该感到荣幸。
锅外的狱卒们大惊,纷纷举起钢叉对准秦山,谁也没想到这个戴上海楼石手铐的家伙居然还能将希留副看守长压制住。
瞅见麦哲伦的掌心已经滴下毒液来,秦山撇撇嘴:“好吧,还给你们。”
她一把将还在挣扎的希留甩到锅外,趁乱在他小腹狠揍了一拳。
浑身湿透的希留狼狈地爬起来,刷地抽出佩刀来:“我要杀了你!”
秦山只给他一个白眼。雨之希留,反正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一次揍一次,揍死为止。
“希留,你该回到你的岗位上了。”麦哲伦微微挡在他的面前,这个犯人曾田我来处直。
希留咬着牙,恶狠狠地目光和麦哲伦对峙片刻,才一甩衣袍转身离开。
秦山趁机将背露出水面,刚勉强喘过一口气来,一只深紫色的毒液手臂便向她迎面扑来。秦山暗叫不妙,咬牙潜入水下,那毒液却一同下水,同处一锅的犯人顿时惨叫乍起,忙不迭地想要远离秦山。麦哲伦道:“无论你是谁,进了推进城,就必须要听话。”
那毒液经过沸水的稀释也丝毫未减威力,背部的伤口愈发痛起来,秦山终于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她的脑袋里浑浑噩噩,时而炙热如身处火山口,时而寒冷如坠冰窟,她时醒时晕,伴随她的只有无尽的痛楚和战栗,她甚至都无力将眼皮合上,青紫的嘴唇哆嗦个不停。
再醒来时,她已被关入无尽黑暗的牢房之中。
后背极痒,仿佛无数的蛆虫钻进她的皮肉里,顺着她残破的神经脉络一路撕咬。她先是咬着嘴唇忍耐,嘴唇咬破流了满口的血,好在四肢全被海楼石镣铐固定着毫无力气,否则她恐怕会将自己整个撕开。
她拼命将后背贴在粗糙的墙壁上,试图将那层发痒的皮肉全部磨掉,发黑的血液和破碎的人体组织沾满了墙壁,她几乎咬碎一口尖牙。
后背一对翅膀本就没好,在这反复的折磨下逐渐呈现出坏死的迹象,羽毛大片大片地掉落,紫红色的肿胀皮肉触目惊心。
以至于秦山短暂清醒过来的时间里,她只瞥了一眼那对翅膀,便攥住那最粗的翅膀骨,狠命一掰,硬生生将其从后背扯下来。
黑暗里女子尖叫一声,便只余急促的喘息声。数刻后,又一道清脆的骨裂之声传来,另一只坏死的翅膀也被折下,秦山再度昏迷过去。
这一次再醒来时,秦山的两腮与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但毒素已经不再折磨她。脚腕被束缚在地板上,她勉强屈起膝盖,将额头抵上去。
额头的温度降下来了,她便知死神这次是不会来收她的。
她长舒一口气,调整姿势让后背舒服些。
“呜哇,小姑娘,你居然还活着诶,吓人家一跳”
虽然字句中带着娇滴滴的意味,可被那大叔的嗓门说出来,只让人倍感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