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骁有些难过,也有些微微失望,接着去翻下一张。
在看到小女郎说心里有些烦忧后,他顿时眉头一拧,漆黑眸子全是关切。
而接着往下看才知晓了尤今今如今还是一直在为身份的事情焦灼,心中实在害怕某日被人揭露会让他娘伤心失望。
所以此时便在信中问他,若是她提前同他娘说清事实,结果会不会好些。
谢之骁见尤今今提心吊胆的,顿时眉头一皱,自己也是心疼的很。他就该早点察觉尤今今对此事的担忧,当时在府上的时候就好好同她说,替她解决这桩事。
先不说他根本不在乎尤今今是什么身份,纵然尤今今身份真的被他爹娘知道了又如何?他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以及能不能接受。谁若是真的因此在府上给尤今今气受,他就带着尤今今自行出去立府,到时候谁也管不到他们。
所以此刻见女郎在信上小心翼翼发问,谢之骁就忍不住心刺喇喇的疼,总觉得是他让她受委屈了。
接着往下翻信纸,已无其他内容,倒是有一枚晒干了的枫叶夹在其中,枫叶上的正面还写着一句诗。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谢之骁默念了一声,字虽都认识,可连在一起,他便没读太懂了,顿时漆黑眉头一皱。
他怕尤今今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故意写上这一句诗来暗示他,可凭他的水平,压根看不明白这诗的含义。
从前的谢之骁从未觉得自己读书甚少,可如今看着这句诗一头雾水后,当真是后悔死了,他当初就该多读点书才对。
看着那句诗,谢之骁又琢磨了一会儿,可琢磨了半晌还是没能够明白。
但又怕因为这句诗错过了尤今今想要说的东西,谢之骁便举着那枚枫叶,左看右看地研究,就要想破了头时,脑海中突然久想到了阮裕,顿时心下一喜。
阮裕可是个君子文人,他定然知晓。
于是拿着枫叶便掀帘而出,大步朝着阮裕的营帐奔去。
“世修,你快帮我看看这句诗是什么意思!”谢之骁大剌剌进了营帐,见到阮裕正坐在案几旁,立刻将枫叶递到了他跟前。
青衣郎君正在处理那堆信件,抬头便见谢之骁递过来的枫叶。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几列簪花小楷,十分娟秀。
阮裕只扫了一眼,便知是谁写的。
谢之骁见阮裕看了,便着急催促他,“这什么意思啊?今今是在和我求救吗?”
阮裕心口微酸,一时不知道谢之骁是来炫耀还是真的不明白。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望着那太阳和月亮,我的思念悠悠绵长。道路是那么遥远,夫君何时才能归来?
尤姑娘,应当是很喜欢阿骁的吧。
阮裕心中涩然,移开了目光后,只淡淡开口道,“没什么不好的意思,尤姑娘说她很想你。”
谢之骁闻言微怔,而后反应过来后,心中霎时一喜,“她说她想我?真的吗?她真的说想我?”
谢之骁看着那枚枫叶,胸口的那颗心砰砰狂跳。
原来不止汤圆想他,尤今今也想他!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尤今今怎么会不想他呢!
看着谢之骁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阮裕心头更闷了。
他是来炫耀的吧,定是来炫耀的。
而谢之骁这厢高兴完后,便立刻回自己营帐里去拿纸笔回信。
首先是让尤今今不要担心,他这边的事已经结束的快要差不多了,再过几日就会从幽州出发回家。
其次便是让她不要害怕,他可以回信给萧夫人解释她的身份,一定不会让她受到欺负。
写着写着,谢之骁便发觉心中对女郎的思念愈发翻涌起来。
都怪那该死的铁弗部和该死的托驳!
害得他这么久都见不到尤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