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令晨看了看后面的沙发,正好,他也站累了,一屁股蹲坐下了。
但坐下后。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一阵冗长的安静在面对面而坐的父子俩之间蔓延。
书令晨忍不住问:“我妈她,也知道了你知道了?”
“嗯。”
得到这个回答书令晨没有太多的奇怪,这个人搞得如此气定神闲的,肯定是早就跟妈妈“对峙”过了。
裴渡将那盘冰镇西瓜推到儿子面前,同时语气还颇为自然地问道:“令晨能不能告诉我,我是如何‘死’的?”
真是个糟糕的怪问题。
好像那种还没散去的魂魄在过问活着的人自已生前的事情。
鬼片的即视感。
“你……”书令晨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死’得,挺……挺……”
他措辞好一会儿,才寻到一个自认为贴切的词。
“你死得,挺丰富多样的。”
“你确定要听?”
裴渡颔首:“愿闻其详。”
书令晨清了清嗓子,露出说重要事情的专用表情:“你一共死了三次。”
裴渡:“嗯,第一次是?”
“你是个渔民,出海打渔的时候被鲨鱼吃掉了。”
裴渡:“嗯,第二次是?”
“你、你是个扫大街的,早上出勤的时候被路过的车……撞死了。”
裴渡:“嗯,第三次是?”
这人除了嗯以外什么反应都没有,书令晨说到第三次,说着说着语气不禁发虚起来:“你、你是个机长,飞到半空中,飞机爆炸,你炸成了渣渣……死了。”
“这些,都是妈妈说的吗?”
“昂。”
“嗯。”裴渡听完点点头,垂下眸评价:“的确,挺丰富的。”
书令晨:“……”
喂喂喂。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人刚才是弯了一下嘴角吧。
他在笑什么?
莫名还有种甜蜜的感觉。
不是。
这有什么可甜蜜的?!
书令晨还沉浸在不可思议当中,斜着眼看裴渡,嘟囔问道:“你真是……是我爹?”
“是。”
“……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