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那个贱货,就连被她利用的机会都要从他这里偷!
所以他能被她利用,被她当工具,是他的福气!
白策想到这里,瞬间自洽了。
这时候,衣带落入水底,
少年人的胸膛就露出来,溅在身上的水滴顺着锁骨和胸脯的沟壑滑落,又落回水中。
与此同时,周围的声响变得更猛烈了。
那阵风又在屋子里掀过,似乎带着点威压。
白策又被那声音吸引注意力,但这次他没擅自起身,而是攥了下她的手腕,低声说:“屋子里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阿姐,要不要我先看一下,把那东西——”
然而他话音未落,
下一瞬,
她却抬手按住他的肩,声音很慢很轻,却能听出带了点恶意:“没关系。”
是薄夜自己说要一直一直注视着她。
那他也应该知悉,他要注视她,要看着她,不止是她看书写字时看着她,不止是她走路说话时看着她。
她和人亲昵,甚至和人成婚拜天地时,他也要看着她的。
她听着耳畔不停卷起的狂躁风声,掐着白策的肩,缓慢坐下去。
白策手就下意识抓紧了浴桶边缘。
他脖颈无法抑制地仰起来,他似乎极力克制着声响,却还是红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很低的喘息。
于是屋子里声音又凌乱起来,
各种声音里,带着一点儿混乱的水声。
然而就在这些声音之中,又混杂进来一点碎裂声。
这声响是妆台上的铜镜发出来的,镜面在这一瞬不规则地碎成了蛛网状。
而那阵风声在又大作了一瞬后,突然停息了。
裴朝朝敏锐地注意到这点。
她想起他说的话,说他要一直看着她,一直这样看着她。
然而此时,
那种黏腻的,如同蛇一般缠绕的目光却消失了。
她无声笑了下。
她完全可以接受被这样注视。
不能接受的,明明是薄夜啊。
*
与此同时,白家藏宝阁。
白辞和白策打完架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叫下人们把所有样式的成品婚服全都拿过来。
他选好了最近的吉日成婚,就在三天后,这时间很近,没什么功夫再耽搁,于是他一边叫下人们去筹备婚宴、发请柬,一边开始在这堆昂贵的婚服里,为裴朝朝挑选合适的衣服。
他看中一件坠着明珠的婚服,于是他将衣服展开,摊在腿上,准备量一量尺寸。
刚要吩咐下人们去拿量衣的尺,然而就在这时,他手指突然僵了一下。
紧接着,
他感觉到一阵怪异的感觉爬过背脊。
这感觉很微妙,有点难以形容,像是每一滴血液都突然被点燃,蒸腾出一点又麻又痒的感觉,顺着背脊爬上后脑,让他忍不住想要战栗,渴求更多。
这种感觉来自于他和白策的兄弟共感,但并不算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