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温柔地注视着她,一直注视着,从来没有挪开视线。
她突然来了点恶劣的心思,想要遮住他的眼睛,于是按在他肩上的手就再一次用力,将他推到地上,然后弯了弯腿,膝盖压在他小腹上,跪在上面,做出一个制服的姿势,那只手则抬起来,捂住了他的眼睛。
薄夜被她这动作拉回神智。
眼前突然的黑暗让他有些不适,他本能地开始焦虑、不安,迫切地想要看见她,微微扭了扭头,然而她的手却一直覆盖着他的眼睛——
他看不见,是因为她正在捂着他的眼睛。
这认知突然冒出来,于是,这又让他兴奋起来。
他为看不见她而焦虑,又因为知道她在这里而亢奋,两种复杂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撕裂,身体上被刀戳刺的痛感似乎都成了最佳的助兴,他低低喘息起来,按着她的手腕,语气温柔病态:“怎么突然这样,是生气了吗?因为我一直看着你。”
裴朝朝没说话。
她并不生气,只是想要取乐,看一看遮住他视线后他的反应,
现在也看完了他的反应,于是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汲取神力上。
她另一只手上的力道加重,再一次抽刀,捅刀——
“哒。”
她的动作很大,甚至发出了哒的一声,这是刀尖触碰到地板的声音。
这把匕首很长,她全力捅下去,甚至直接捅穿了他的身体,刺进了地板。
她动作很利落,又来来回回捅了好几次。
薄夜身体颤动,发着抖,
鲜血汩汩流出,他喘息着,突然笑起来:“别生气。”
他语气癫狂又柔和,声音发哑,甚至有点病态的性感,他被她捂着眼,看不见,于是抬手摸索着,掌心落在她头顶,轻轻抚摸。
因为流失了太多的力量,他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好像已经维持不住分身和本体的链接。
裴朝朝又一刀捅下去,
这一下,却感觉阻力没有那么大了。
用刀捅人时,捅进皮肉里,都是有阻力的,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捅穿一个人的身体。
然而这一刀下去,却好像好像只用了之前一半的力气。
她手上动作微顿,意识到他分身和本体的链接已经快要断开了。
她这才仔细观察,发现他的身体变得透明,甚至好像马上都要维持不住分身半透明的形态,要消失了一样。
她这边观察着,捂着他眼睛的手就微微松开了。
薄夜将她手腕攥住,把她的手拉下来了一点。
两人的视线就再一次对上。
薄夜近乎执迷地盯住她,琉璃般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辉,他温和问:“不生气了吗?”
裴朝朝看着他,笑了下:“我没生气。”
薄夜闻言,喉结滚动了下t?,又温柔地笑起来:“那就好。”
他她的手拉到嘴边,轻轻亲吻她的掌心,哪怕她手上还在滴血,他声音很低,像哄孩子一样,语气愉悦地说:“……但我会一直看着你,朝朝。”
他但现在脸上已经溅上了点血,唇也因为亲吻她的手心,而变得很红,
他变得更加透明,很虚弱,但看起来就像是纯白里染了触目惊心的血红,看起来漂亮又妖异。
裴朝朝眨了眨眼,没有回话。
下一秒,
她另一只手再次用力,又是一刀扎下去——
“咚。”
这次刀子直接落在地板上,扎了个空。
薄夜的本体和分身断开链接,甚至于他好像已经支撑不住,无法再让自己的分身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