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深深闭了闭双眼,也是此刻才反应过来,温声说:“他给你吞的不是毒药,是可以定位的微型仪器。”
被一语点醒,萄果愤恨的看向裴钥,却见对方平静的回道:“放心,十个小时后就能自然排出体外。”
说完,裴钥偏过头,对着两名Beta下属朝萄果抬了抬下巴,那两人立刻大步朝萄果走去,这吓的萄果瑟缩着伏着安久后背,惊恐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安久下意识的想护住萄果,裴钥森然的声音响起:“我对他没兴趣,如果你替他反抗,我会像庇瑟那样把他送去地下拍卖场你是聪明的,应该知道怎样做才能真正保住他。”
裴钥的话将安久像木桩一样钉在原地
安久心里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真正的目标是自己,说是萄果把人引到了这里,又何尝不是他连累了萄果。
萄果最终被打昏,被裴钥下属像扔破布娃娃似的,粗暴拖到墙边不省人事的趴着。
安久攥紧手掌,目光复杂的收回视线。
“终于清静了。”裴钥低头随意的卷起袖口,最后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向安久,淡淡道,“过来,我们聊聊。”
整栋公寓都已在无声的风暴中心,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安久能感觉到男人蓄势待发的攻击性信息素,像维持着暴风雨前诡异且脆弱的安宁。
安久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以他现下的身体状况,在SX系Alpha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我再说一遍。”裴钥狭目微眯,声音结霜一般,“过,来。”
“对不起”安久并未上前,竭力镇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知道自己曾经的行为有多恶毒和无耻,我为我曾经所做的一切,向裴总您真心道歉,恳求裴总能,能放过我这一次”
“你会相信一个骗子的忏悔?”裴钥扬唇冷笑,“骗子只有在无法承受不认错的代价时,才会选择暂时妥协,你怎么会诚心认错,你现在只会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藏好。”
裴钥抬脚向前,安久则下意识的后退。
“我并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安久脸色苍白,仍然沉静道,“甚至你连二次分化都是因为我,说到底我们之间没有真正的仇恨,你”
“杀人未遂就无罪?”裴钥阴声打断,“二次分化的前提,也是我先有命从你手里活下来。”
“是,我那时候的确想杀你,但在杀你之前我还救了你。”安久不断后退,脸色几乎无法维持镇定,“那晚的车祸跟我无关,而且是我把你从即将爆炸的车里拖了出来,如果没有我,你可能已经先死在那场车祸中,连二次分化的机会都没有。”
“你觉得你的话在我这里,还能有多少可信度。”
“我说的都是”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裴钥已站在安久跟前,微垂眸就能对上安久彷徨闪烁的目光,他眯笑着低哑道,“我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想做什么。”
安久张了张嘴,终却紧紧抿住。
男人面无表情的抬手,修长冰凉的指尖抚过安久的脸颊,脖颈,胸膛,最终隔着薄薄的衬衫停在他的小腹上。
“告诉我”裴钥微微俯头,在安久耳边冰冷的低问,“这里面,有什么。”
安久身体僵硬,喉咙里发出干涩的恳求:“不,求求你,不要”
“严墨清的种,是吗?”
“求你,求求你。”
这是裴钥第一次从安久身上感受到恐惧。
他从未见这个Omega真正害怕过什么,曾为了严墨清无所畏惧,又因为严墨清将死,而生无可恋的麻木于一切胁迫,仿佛这世界上就没有他恐惧的人或事情,但是此刻
人因为有所牵挂才会有所畏惧,有想守护的东西才会毫无下限的示弱和妥协。
他彻底看透了安久,这个家伙的人生意义,存在价值,全部围绕着严墨清。
严墨清死了,但一切依然绕不开他,也许他会比活着的时候,更像一根刺扎在他裴钥的血肉里。
“你对严墨清的感情,还真让我感动。”裴钥眼底浮起点点残忍的笑意,“可ZX系Omega的生殖腔那么有价值,谁能忍受它装上别人的种。”
安久下意识的再想后退,裴钥一手猛地抓住了他的后颈。
安久被迫踮起脚,身体猛地贴上裴钥的胸膛,即便如此依然不敢反抗,他知道只要惹恼这个Alpha,SX系信息素能在他反击的瞬间毁掉他肚子里的宝宝。
迎上男人锐利的目光,安久沙哑的颤动嘴唇:“只要只要你让我生下宝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求求你裴钥,我,我不能失去这个宝宝,求求你”
安久眼底不可控制的弥漫泪雾,恐惧游在他的全身,他拿出全部希望来赌这个男人能对他有一丝怜悯,一丝就好。
裴钥没有说话,而是低头鼓动鼻翼,闭着眼睛在安久脖颈间用力嗅息着ZX系信息素,时隔快一个月,身体再次浸润在ZX系信息素中,裴钥只感觉浑身躁动的渴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抚。
他发现大概是因为安久怀孕的缘故,ZX的信息素的流动变的格外温润柔和,隐约间从中嗅到了一种极其清淡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香味。
裴钥睁开双眼,抬手抚摸着安久湿红的眼角,微眯着眼睛道:“想生宝宝?可以,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