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洌以为外面有邪。教的人,警惕地没有出声,结果他们走到外面的通道,一个影子都没遇到,唯一的危险是小黑蛇把脑袋竖到了能平视严楚永的高度,蛇视眈眈地对着严楚永。
他终于意识到褚玄毅的“脑子”们好像本质是针锋相对,之前小黑蛇和“褚玄毅”也是。
可这样他更不理解了,不都是褚玄毅的脑子?为什么会相互敌对?思想不统一?
——算了,这种存在太超出人类认知,还是别想了。
梁洌放弃了去想褚玄毅的“脑子”们到底是什么,终于把手从严楚永手里挣出来,不着痕迹问:“怎么一个人也没有?邪。教的人去哪里了?”
严楚永不满梁洌把手拿走了,想再去牵却想不到理由,胡说地解释,“他们都睡觉了。”
梁洌觉得严楚永也是褚玄毅的“脑子”中最会胡说八道的,再怎么去睡觉也不可能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他怀疑是严楚永做了什么。
不过没有人妨碍更好,他跟着严楚永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复杂的通道,最后到了一个地下室。
比之前的地方,这里明显结构要复杂很多,可以说除了在地下外,其它和外面的建筑差不多,还有好几层。
他记忆里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从在骜家镇的记忆,大概能算出这里是古宅下面。
现实里古宅里的出入口被封起来,可能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邪。教其实还在下面活动。
不过在骜家镇的时候,薄屹臣把古宅里的入口又打开了,没在里面发现邪。教的行踪。
也就是说现实时间邪。教已经真正离开了骜家镇,只留下了一些没来得及带走的档案,很可能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没有来得及全部收拾走。
但他还是难以想通相隔上千公里,就这么轻易又回去了。
咚、咚——
通道的另一头突然响起脚步声,严楚永立即把梁洌推到身后的转角,整个身体把梁洌挡在阴影里。
角落不大,两个体格都不算小的男人挤在一起,几乎贴得严丝合缝,梁洌后背被紧紧地挤在墙上,他抬眼对上严楚永的双眼想让他松一点,可他什么都还没说,严楚永灼热的呼吸猛然全喷在他脸上。
他蓦地忘了刚想说什么,通道里的灯光本来就不太亮,角落里只有被反射过来的余光,严楚永的脸藏在阴影里,仿佛在他面前的就是褚玄毅,他下意识往后缩,想离得远一点。
然而,严楚永却故意地又凑近,鼻尖扫在了他脸上,低哑起嗓音在他唇前说:“梁洌,我们这么近就像要接吻。”
小黑蛇比梁洌更先有反应,猛然伸起了脑袋向严楚永瞪去,严楚永无视,抬手摸到了梁洌的脸,唇抵住梁洌打算真的吻过去。
梁洌猝然绷起身体,小黑蛇反应又比他快,张开獠牙向严楚永咬过去。
严楚永只有手伸过去抓到了小黑蛇的脑袋,视线还是定在梁洌脸上,另一只手捧起梁洌的脸,唇已经贴到了极近的位置,呼吸都与他相互缠绕在一起。
梁洌耳边猛然出现一团黑气,被严楚永抓住的小黑蛇猛地从黑气里钻出来,再次向严楚永咬去。
“别闹了。”
梁洌把小黑蛇抓住,同时侧脸避开了严楚永的吻,再仔细听通道里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他压着嗓音继续说:“外面的人好像已经走了,别浪费时间了。”
严楚永眼神沉下来,忽然又有脚步声响起,他立即往前挤得更近,一手撑在墙壁上完全将梁洌困在他的怀里,目光灼热地向梁洌过去。
梁洌有些怀疑,刚刚一个影子都没见到,怎么突然又这么多人经过,他盯着严楚永,没盯出什么破绽,反倒被严楚永远去浓烈直白的眼睛看得转开了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接二连三的脚步声终于停了,梁洌推开严楚永说:“好了,走吧。”
“在祝颐的房间。”
严楚永才刚回答,小黑蛇立即带梁洌到了祝颐的房间外面。
梁洌说不要浪费时间,也没想这么赶,他还没考虑好万一遇到祝颐怎么办,眼前一黑一明就到了。
房间的门虚掩着,他警惕地先向两边打量,是一条很长的通道,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应该没人,但门缝里却传出了细微的响动。
他握起枪,小心转动位置往门缝里看进去。
里面看起来不像是住人的房间,也许是小时候的心理阴影,这样四面都是石壁的房间,他只感觉压抑难受,本能地排斥。
他转到门的另一边时,终于看到房间里有一个人影,正到处翻找着什么,很明显不是祝颐,动作比他还要紧张,一看就是偷摸进去的。
严楚永和小黑蛇在这一刻奇异地达成了共识,都准备让里面的人消失。
“等等!”
梁洌把声音压到只剩下嘴形,好在两个“脑子”都听见了,四只眼睛都向他看来。
他用眼神意示小黑用黑气,让里面的人看不见他们。
小黑蛇会意了,可刚要行动,严楚永抢道:“我也会,你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