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发现那团五颜六色的光里,有一块像门一样的黑气,他直直跌进黑气里,一眨眼回到了之前的山洞。
“梁洌!”
梁洌听到了沈一风的声音,还没看清周围的情况,小黑蛇就缠住了他的手腕,沿着手臂爬上他的肩膀,脑袋伸过来蹭他的脸。
他挡住了小黑蛇的脑袋低眼看过去,对上那双漆黑的圆眼睛,想到刚刚的褚玄毅,有种极为强烈的分裂感,甚至怀疑是不是真的都是褚玄毅?
如果是,褚玄毅刚刚才跟他分别,怎么小黑蛇却像久别重逢似的?
沈一风冲到了梁洌面前,“你没事?”
梁洌暂时压下对小黑蛇的怀疑,山洞里和之前一样,只是另外几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他反问沈一风,“到底怎么回事?”
“你刚刚碰到了下石头就消失了,又突然出现。”
薄屹臣蹲在那块平平无奇的石头前解释,“这石头应该是一个媒介,与某个危险物的本体产生了关连。”
“媒介?”
梁洌好像能理解,又不太透彻,薄屹臣向他解释,“危险物是一个统称,有些高等级的危险物与我们的世界是有隔离的,有的存在甚至是我们的世界无法承受的,出现就是毁灭,要与之产生联系就需要媒介。”
这话梁洌听懂了,如同人和鱼缸,对于鱼缸里的鱼来说,人就是如同“神”的存在,可是人却无法像鱼一样直接进入鱼缸,一旦需要对鱼缸里做什么,只能把手伸进去,这只手就等于“媒介”。
只是危险物的本体是指他通过石头去的地方?那是危险物的体内吗?他和褚玄毅在危险物的体内做了?
瞬间梁洌脑中有块名为三观的碑裂开了,他转回话题去问沈一风,“我总共消失了多久?”
沈一风反问他,“有一会儿了,怎么了?”
一会儿就算再久也不会是太长时间,可他感觉至少过了一天。
沈一风注意到梁洌脖子新添的痕迹,连衣服都换了,怀疑地问:“这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
梁洌其实不能分辨他消失这段时间,遇到的哪些是幻觉,哪些是他的记忆,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最后的褚玄毅,因为他现在身体里还残余着感觉。
另外他能肯定的,是石头连系的危险物,和沈市酒店里那个怪物,排除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可能,就是同一个。
而他两次遇到那个危险物,都看到了仿佛是他小时候的记忆,可他对于10岁之前的事一片空白,零散的印象也无法说那就是他小时候的记忆。
但是直觉超过了理智,他现在回想身体还有被啃食的痛感,仿佛被深刻进了感官神经,让他同样无法说那些都是幻觉。
章叔说的古宅被政府接管前,宅子里经常出现孕妇,却从来没见过孩子。
如果都是真的话,孩子可能都被邪教用来做了什么,而他也是其中之一,他小时候可能被关在邪教里。
“祂”让他来这里,是因为他和邪教的关系?
梁洌忽地看向梁仕章,“爸,那年你们带我来骜家镇,真的是为了旅游吗?”
梁仕章猛然愣住,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反问他,“小洌,你不相信爸吗?”
梁洌想起褚玄毅一直告诉他不要去找他养父母,最终他没有回梁仕章的话,又去问薄屹臣,“薄队,那个危险物是不是造成现象的源头?”
“不是。”
薄屹臣回答得很肯定,“媒介是死物,只能和触发对象产生现象,就像刚才你碰了才会被祂带走,所以祂不可能靠这块石头造成现象——但是可以与触发的人建立关系,让人成为从者再造成现象。”
“会不会是庄鸣?”
梁洌推测,“这个石头现实一定也存在,他不可能只是来一趟就走,没有去古宅,很可能来了这里,成为从者,然后将我们困在这里。”
“你是说上次你说的那个邪教成员?”薄屹臣思忖着说,“这倒是很可能。可是在现实里他触发了媒介,肯定会有灾厄值波动,就算我的仪器没感应到,沈总你不可能一点也没察觉吧?”
梁洌看着薄屹臣倏地向沈一风盯去,沈一风不屑地回答,“没有怎么察觉?”
他连忙岔开两人夹带火花的对话,“先不讨论这个,总之不管是谁,肯定有一个从者,我们找到对方才能打破现象离开。对吧。”
沈一风轻哼了一声,薄屹臣嫌弃地转开了眼,就两人看对方都不顺眼的时间,洞里突兀地响起巨响,整个洞都剧烈地颤动起来,如同发生了地震。
轰——
洞里的石壁开始簌簌往下塌,眼看有石头要砸在他头上,薄屹臣连忙扑过来拉开他。
他却注意到并不是地震,指向石壁塌落的地方说:“薄队,沈总,你们看那里,有个洞!”
洞的一侧坍塌出了另一个洞口,里面一片漆黑,手电照不到尽头,肯定是通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