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学文就是知己知彼的一种应“敌”之道。
思忖着,秦延武稳了稳心生,开口:“祖祖说了惨痛教训,戍边的军队还是戍边不能不能参与夺权的。不不不不能……不能一副三十万边军是靠着秦家养着。军队……军队还是戍边的,尤其是跟边城的百姓息息相关。军队战败了,边城的百姓率先就要填军。”
“是填。”
“很残酷的。”
见两人这般开口,哪怕害怕但眉眼间的光芒随着人的诉说却愈发明亮。这亮光,让她夺位之心更加坚定两分。
从原先只是单纯因为付出性命没有享受成果的不甘心,变成了想要巩固改革的成果,变成了继续实行经世务实的思想。
想着,长公主毫不犹豫道:“本宫要夺嫡,也是因为那些弟弟太废物了。尤其是大皇子。”
“大皇子?”苏敬仪不敢信。
他虽然不知道剧情的剧情了,但还是知道的,这大皇子是小说中跟苏琮君臣得宜共创盛世的明君啊。
怎么就废物了?
见人惊诧的音调都飘起来了,比听闻驸马一事还诧异。长公主眼眸微微一眯,带着狐疑看着苏敬仪,慢慢解释由来。
秦家不长嘴的惨痛经验,让秦祖父都反复耳提面命,一定要说。
一定要张嘴叭叭叭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父皇不是在蹴鞠山庄买了地,让皇子们耕种?有什么兴农之法还能集齐奖状。说白了这就是皇子的出阁讲学,获得官位的途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各家除却派了几个老农琢磨,皇子们去的时间却越来越少,随着父皇离京微服,大皇子,这中宫皇子,本来本宫还有两分移情作用,可他父皇一不在京也不挥锄头下地了。”
“那……那……那可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怕其他弟弟回京拉拢朝臣,他没拉拢到就不甘心了所以也先回来。”苏敬仪小心翼翼劝着:“公主殿下,咱们评价一个人应该多方面的,多考察考察。”
“就是因为多考察了,本宫才觉得不对劲,才励志要夺嫡。”长公主愤愤道:“苏琮在江南是不是跟李家有来往。”
苏敬仪闻言也不藏着掖着,毫不犹豫点头:“我爹觉得李慕卿还行,能够拉拢过来行改革之事。所以就拜托这江南地头蛇多照看苏琮一二。毕竟江南文人多,这文人义气用事,万一一言不合动手了,就不好收场了。”
“说来也算你们苏家运道。本宫查月事带问能不能制作,有仆从认为本宫体恤宫人,又说着说着聊到你姐曾经善心给的方子。故此就有人投诚,说大皇子秘密派人往苏琮身边去了。”
苏敬仪急眼,秦延武也惊了:“我都知道思恩还是跟在苏琮身边的。有锦衣卫护着呢!大皇子若是要夺嫡,不会那么愚蠢吧?”
“当然没派明面上的人了,只是关心苏琮的饮食。”长公主道:“我今日进宫找皇祖母,想要问她要几个心腹的太医,研究毒药相生相克那种。毕竟一提及吃食问题,那肯定是皇宫尤其是后宫精通。”
“结果祖母只叮嘱我小心马尿,其他的事,说让我们自己吃一堑长一智,否则永远只活在长辈庇佑之下,甚至还会觉得长辈干涉太多。”
“马尿?”苏敬仪和秦延武互相对视一眼,看长公主。
长公主小声:“我那个昏聩的祖父为什么后宫七十二院结果皇子少啊?就是因为祖母用马、尿让人绝种生不出来了。这种配方,是王家,这个在闵越跟海外打过交道的王家献上的。”
顿了顿,长公主小声:“知道为什么王家女是皇后了吧?这能镇得住其他后宫隐私,保证吃的干净吃的放心。”
从这点来看,她觉得王皇后还挺合格的。
她爹登基后也给她添了不少弟弟妹妹,后宫有些斗但基本都挺平和,足以说明王皇后还是有能耐的。
秦延武惊骇的下巴都张圆了。
苏敬仪也跟着哇:“马、尿还有这作用?”
惊诧过后,苏敬仪看着也茫然,不知道怎么把马尿变成绝种的毒的长公主,他想了想,郑重弯腰:“多谢长公主殿下。我回去会如实告诉苏琮的,至于您提及其他事——”
话语一顿,苏敬仪抬眸定定看着长公主:“我苏敬仪,包括延武目前唯一拿得出手的还是祖宗荫庇,都没什么资格说其他。”
见苏敬仪眼里唯有郑重没有轻视,将她的夺嫡之心视作天方夜谭,还带着护犊子的警惕,长公主笑笑:“知道本宫野心后,你不怕本宫直接点你为驸马吗?”
这一声带着杀气,秦延武都有些怕。但多年继承人的教育也让明白此刻并不适合他开口,得由苏敬仪自己来回答。
苏敬仪嘴角一勾:“不怕!”
“您若是以权压人也对不起骨子里流淌的秦家血脉,当然您就算以权压人,作为秦家认可的派系,我挺开心。你骨子里有反抗男女继承权力不公之心。”
最后一句,苏敬仪目光带着佩服看着面带决然的长公主。
他佩服是真佩服!
只可惜他怯弱,有家人要守护,尤其自己才智有限,做不到这年纪轻轻的呼风唤雨。用九族的前途来拼“职场”巅峰。
长公主目光灼灼盯着苏敬仪:“你这话说的,本宫倒数越发要招你为驸马了!
迎着都快似猛兽捕猎势在必得的眼神,苏敬仪后退两步:“姐咱们一码归一码好不好?驸马或者说情情爱爱的,我现在还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