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有人悄然尾随。
岂料跟着跟着就见车进入了御街,朝皇宫方向而去。
尾随的人:“……”
暗中留心苏家的朝臣:“……”
孙子都放苏家大半月的安定伯:“……”
安定伯瞅着熟悉的爵车,纳闷不已。干脆下马打算进爵车跟苏从斌好好聊聊,岂料他还没掀翻车帘,就被马夫出手拦截了。
看着还敢对他出拳的马夫,安定伯怒:“你……”
苏从斌听得外头的声响,凉凉道:“安定伯是相见孙子了?要不你带着这帮考生去太庙跪拜?”
安定伯出拳动作一顿,听得随着苏从斌话语响起的一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请安:“祖父,请恕孙儿军令在身,不能向您行礼问安。”
安定伯眉头紧拧。思忖间他撞见还敢翻白眼马夫。
见状他狠狠深呼吸一口气。
这苏家肯定没这么拽的马夫。所以……
安定伯思绪翻转,干脆牵着马跟着马车先往太庙方向走。反正他们爵爷能够车行到待漏室:“小敏,考试放平心态。你外祖都来家里说了,咱们已经很棒了。”
不少有所盘算的文臣们瞧着安定伯乖乖巧巧跟着爵车前行,笑得都意味深长。
这也太“空城计”了。
苏从斌就这么点算计吗?
被腹诽的苏从斌在太庙前飞快下了马车,对车夫一点头。而后才冷眼斜睨安定伯:“你真把孙子交给定国公就万事大吉了?没听到有人失手弄脏了敬仪的衣服?”
“不是应对很好。孩子们都穿羽毛缎?”安定伯看着浑身冷着脸,气质都有些大变的苏从斌,低声回了一句:“这都最后一关了。那些人还想怎么折腾?”
“最后一场才有折腾的必要。”苏从斌冷冷道:“老爷子斥候都派出来了,也检查到我家三路都有埋伏。”
“不要命了?”
苏从斌咬牙:“都可以是不小心的意外。”
安定伯闻言来气:“这帮兔崽子是文曲星吗?你家苏敬仪是文曲星吗?我再吹我孙子厉害,也知道几斤几两。这群文人都已经啪叽一下都凑了快一百的人下场科考啊。还要这么下作吗?”
“僧多粥少不懂?乾清宫就这么大,一下子两个阁老位置,他们不争等什么时候争?”苏从斌抬眸望着巍峨的皇宫,近在迟尺的权势巅峰,眼里的野心第一次直白显露出来:“老爷子放出话来,他要首辅阁老。你会替他争吗?”
“那当然了!”
“那不就行了?”苏从斌看着回答毫不犹豫的安定伯,低声:“你会想历来没有兵部尚书当阁老,不是翰林不能入阁的这些破规矩吗?”
“眼下是那些文臣争口气,寒门世家斗,书院地方斗!”
“他们只为自己这一方争口气,什么规矩都不会管。”
安定伯闻言面色来回变化:“那我能接受考试啊。这考场之外动手脚,心黑啊!”
说话间他听得“嘭”得一声。
乃是县试放头炮催促考生起床备考的声音。
京城那么多县一起放炮,声音宁聚在一起,还挺震耳欲聋的。
苏从斌听得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炮声,眉头一挑,虔诚的朝太庙方向一拜:“还望祖宗庇佑!”
眼下是真求祖宗庇佑了!
=====
时间倒是一如前四场,有马车从侯府侧门驾出,朝县贡院的方向而去。
管事当即双眸一亮,幽幽的盯着马车驶入朱雀大街主干道,也是前四场前往贡院的路线,刚想吩咐一句准备行动。岂料就见侯府又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侧门驾出。
见状,管事嘴角一勾:“这苏家还有点意思,知道玩心眼了?”
“晚了!”
“传令下去,三条道都准备。”
刚吩咐完,管事就见侯府第三辆马车出门了,见状他眼里带着不屑:“就这点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