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归:哇塞。
看看举着刀全副武装对着自己的士兵,又看看自己的睡衣,于是老实地举起手作投降状。
光入影动,兵卒忽地分开一线,一青衣布鞋书生打扮的人穿过人墙,在她面前站定。
逆光而立,来人戴着个面具,手负于身后,看身形应当是男人。
“何人指使你来的?”
“何人指使你来的?”
牧归被两个官兵扶起重新跪好。
这次的声音和上一声不同,清清冷冷,像山间的雾气,情绪被很好地隐藏在这片浓雾之下。
她抬眼向前看去,眸光捕捉到面具一角,又迅速地移开了。
“……不知道。”
这人先前也问过,应当是对自己的回答不甚满意。
既然自己这么真诚的大实话都让他不满意……
双眼空茫透着清澈的愚蠢,她的嘴角扬起弧度,无神地望向前方。
“我是谁啊。”
牧归决定先装傻。
“……”
“我是谁啊。”牧归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转向府卫,扯住他的裤脚。
“我刚刚乘坐夜鹭来的,路上颠簸历经磨难,但是我的夜鹭不见了。”
“这是哪啊,我为什么穿得和你们不一样,”她忽地抱住府卫的腿,身躯因兴奋颤抖,透着一股疯感,“你也是从天上下来的吗?”
“你认识我,我们的广播体操已经练成了吗?”
府卫哆嗦了一下。
牧归脸上的神情从兴奋渐渐平静,而后转为极度的恐惧。神情转化极快堪称神奇,此刻她看着府卫的眼神充满不可置信。
“娘你带我走吧这里好多塑料袋我害怕!”
“我要回去吃西红柿炒混凝土配浓硫酸一口闷!带我走吧!”
“我再也不旷课了!”
尖叫和哭声混杂,如刮着黑板的指甲,听得人眉头一皱,露出嫌恶的神色。
这人是不是有病?
府卫求助的目光投向上首微胖的男人,男人却没理会他,瞟向站在阴影处的面具人。面具人不理会向他发出无声求助的男人,抬手轻敲自己的面具。
一下,两下。。。
“怕是个疯子。”
“哪来的疯子,把她拖出去!”微胖的男人闻声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