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他碰我?”
“师尊,你在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天音林胡闹、自由出入清风殿书房,一切不过是他的好师尊在纵容。
他从未阻拦过自己寻找真相。
清鸿剑尊垂眸扫视箍在腰上的手臂,抬眸,从聂更阑眸中看到了翻天覆地的怒意。
片刻后,他淡声开口:“你若不愿做本尊的徒弟,本尊可以成全——”
但他话音未落,聂更阑已经箍在他腰间的手陡然收紧,人也忽然贴近狠狠一口咬上他肩颈的锁骨。
彷如小狗般的齿尖锋利异常,透过打湿的衣料凶戾持续不断着锁骨,渐渐的,不仅留下了烙印一般深深的齿印,血丝也跟着洇透了衣袍。
清鸿剑尊眉间轻蹙。
但身形未动,竟是由着青年肆意发狠啃咬。
直到,青年口腔中弥漫起一阵血腥气味。
箍着清鸿剑尊腰身的手忽然放开。
聂更阑从他锁骨间松口退后一步,在池中溅起一阵水花。他眸色赤红,狠戾盯着面前的人,冷声道:“既然师尊不愿陪徒儿下山做任务,徒儿只能自己去了。”
说罢,他喘息一声,顿了片刻。
清鸿剑尊眸子黑沉,静静凝视他,忽而抬手一道灵力击中他的储物袋,那瓶紫灵丹瞬间出现在他手中。
又是一道灵力迫使聂更阑启唇,紫灵丹瞬间滑落咽喉。
清鸿剑尊:“你识海的魔气正在四溢,须提早服下灵丹。”
聂更阑嘴角沾着一抹他锁骨上的血丝,看起来分外艳豊,他冷笑出声,“师尊为何这般生分,怎的不亲手喂我?”
清鸿剑尊凝视着他眼里的冷意,无声垂下眼帘。
聂更阑怒极而笑,眼眶迅速泛起一层水雾,哗啦一声跃出寒池。
随后,平地掠起劲风,御剑离去。
水中的波纹荡开了一圈又一圈,久久不息。
北溟朔已彻底被这一出弄懵,仿佛方才一直身处梦里。
他已经搞不清状况,魔怔似的迟缓扭头,愣愣望向寒池里的人,“哥?”
“聂更阑他他他——他方才是不是咬了你!?”
“你、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另一头,聂更阑已经御剑流星般飞往山门。
他急需抽身离开玉髓峰,离开那个人身边,让自己得以有空间恢复冷静。
***
“母后,儿臣来了,母后,您醒醒好不好?”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离开时母后还好端端的,为何如今竟形容枯槁成这副模样!”
珠帘重重的大殿深处,传来青年一声声冷厉的喝问。
珠帘后,太监宫女跪了一地,纷纷惶然回话:“四皇子,上次陛下请了相国寺的法师祭坛捉鬼,宫里消停一阵后恶鬼又开始肆虐,紧跟着有大臣家中的亲眷病倒,再后来,各宫娘娘亦是染上重疾,再接着,便是皇后娘娘……”
这会儿,许田田悄然蜷起双拳,缓缓扫视一圈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前,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怎会如此?都给我起来回话。”
宫女太监们垂着头起身,服侍皇后的大宫女绿珠答道:“四皇子,娘娘病了半月有余,若不是实在无法,陛下也不会请您重新回来。”
许田田重新回到床榻边缘坐下,细细打量睡梦中病容显著的女子。他才离开不过短短一段时日,雍容华贵的母后竟变成了这副形销骨立的模样。
他抬头问:“相国寺那个法师如何说?”
绿珠小心翼翼看了眼青年,“法师已经逃离了相国寺,只留下一张纸条,说他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