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更阑提醒:“它是鸟。”
“管它是鸡是鸟,它就是一只珍珠胖鸡!”许田田做了个鬼脸。
竹林每日热闹,幸而仙音台无人发现,聂更阑依旧能安稳在此练剑打坐,半个月过去,在他异常努力下每日挥剑次数竟也达到了两千多下。
而藏书阁也异常火爆,每一层随处可见或坐或站的弟子苦读典籍,尤其是外门弟子。
既然修炼进度滞涩,那寻求外物护身的法子也大受追捧,什么毒药典籍,蛊虫秘法之类,都很受欢迎。
聂更阑抱有同样的想法,于是除了修炼之外,跑藏书阁的次数也比平日多了一倍。
除了毒药、蛊虫等典籍,灵兽、灵器法器等内容他也均有涉猎。
丘宿鱼闲来无事跟着,懒洋洋靠在窗前注视少年翻阅书籍,忍不住打趣:“相比起魔族,师弟还是更惧怕被合欢宗弟子缠上吧?”
聂更阑头也不抬翻动下一页,“挡住光了。”
“还有,藏书阁禁止喧哗。”
丘宿鱼歪了歪脑袋,将挡住的日光让出来:“我早就在上方布下结界,旁人看不到也听不到我们谈话,如何,师兄是不是很贴心?”
聂更阑赠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索性后背冲着他让光线充分地打在书页上。
眼不见,心不“烦”。
谁想才过须臾,一只小虫子飞来在聂更阑四周嗡嗡乱叫,不是爬到书页,就是飞到他脸上和额头,无所不用极其地捣乱。
“啪!”
聂更阑面无表情将虫子一掌拍扁,甲虫蓝色血液将掌心染成蓝色,那抹蓝色渐渐褪去,消失得干干净净。
丘宿鱼的声音从耳侧传来,“师弟好狠的心,居然将一只活生生的虫子杀死。”
“再捣乱我还能杀鱼,信么?”聂更阑视线没离开过书册,语气含着淡淡威胁。
丘宿鱼:“我好怕。”
“哥哥,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聂更阑心头猛地跳动几下,好端端地这人叫什么哥哥——
他冷然回头打算收拾这条鱼,却不料被一张妖娆娇媚的脸贴了上来。
赫然是那日在望仙楼热情邀请他加入合欢宗的“洛儿师弟”。
聂更阑脊背一凉浑身发毛往后倒,身躯被那人眼疾手快扶住。
“洛儿”含羞带怯地与他对视,眼波流转好不勾人,“哥哥?”
聂更阑鸡皮疙瘩冒了满身,浑身如过电一般麻,咬牙切齿将“洛儿”推倒,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摁住,“你是不是找死?”
“哥哥,你怎的这般凶恶,”“洛儿”亮晶晶的眸子淌着委屈,“洛儿不过是想同哥哥亲近亲近罢了,哥哥不要凶洛儿,好不好?”
聂更阑太阳穴青筋暴起,闭了闭眼。
“洛儿”咦了一声,“哥哥将洛儿压得这般亲密,这姿势洛儿甚是喜欢,哥哥,你想不想——”
“洛儿”言笑晏晏之余,一把将聂更阑拉得更为贴近。
聂更阑整个人几乎就要往娇媚的人儿胸膛靠倒,眼看唇要与“洛儿”娇嫩水润的唇贴上,“啪叽”一声,聂更阑及时扯过一本书拍在这人的脸上,一个肘击往下一顶。
“咳咳,快捂死我了,哥哥好凶……”
聂更阑冷笑:“再不起来就等着受死。”
“洛儿”幽怨地从地上爬起,脸在洛儿和丘宿鱼的脸之间幻明幻灭,语气娇嗔又粗犷,“洛儿的胸口都被哥哥顶出淤青了,哥哥也太生猛了些!”
在聂更阑动怒之前,洛儿丘宿鱼已经疾速撤退,“娇笑”铃铃作响从藏书阁窗口一跃而出,“哥哥定力非凡,洛儿佩服,就不打扰哥哥看书啦!”
人影彻底消失后,聂更阑耳边终于恢复清静。
藏书阁四周寂静,弟子们都在埋头苦读,没人看得到结界里发生了什么。
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聂更阑瘫倒在地,深呼吸三下,默念了三遍清心经才重新捧起方才落下的书册。
半晌,视线所及不过才十余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