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眉尾微扬。
“冥少主高看我了,我只是个粗人,学不来咬文嚼字那一套。”
“现在天色已晚,冥少主若是想说什么,还是尽快说吧。”
她配合地揉了揉眼睛:“绕圈子什么的,可是很让人犯困的。”
冥千幻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内心陡然升起的怒火。
“好,顾道友爽快。”
“这样吧,我们谈个条件。”
“我撤走雪耀兔,再加上告诉你冥渊的情况,你帮我妹妹在你师叔面前美言几句,如何?”
他说完又继续道:“当然,如果你想要什么灵物或者灵器,也可以说出来。”
“只有我有,都可以作为交换。”
顾悦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冥少主,这些我都不敢兴趣。”
冥千幻眉头一皱,他正欲开口。
只见结界之后的蓝衣少女伸出了手,她的手指向了那只惨死的雪耀兔。
“我说过。”
“雪耀兔无辜。”
“可你并不在意,甚至当着我的面害死了它。”
她静静地看着雪耀兔惨不忍睹的尸身,好一会儿,才抬起眼重新看向冥千幻。
“但我也不想站在制高点,大义凛然地指责你。”
“说什么,实力不是你滥杀无辜的免死金牌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修真界中,万事万物,变化无穷,但唯有一件事不会改变。”
“那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强者支配弱者,弱者只配摇尾乞怜,本就是最常见不过的事。”
“所以呢?你想如何,你要如何?”冥千幻转动扳指的手一顿。
顾悦直视他。
皎洁的月光下,少女的眼睛清澈明亮,像是北地冬日里没有温度的天光,亮堂堂的,照得人心底发寒。
“冥千幻是你自已犯到我手里来的,你把主动权交给了我。”
“现在,我们之间,我才是那个上位者。”
“所以,我的条件是。”
“我要你——”
她指着那只结界边缘,那只雪耀兔的尸体。
“给它下跪磕头!”
“认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