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见过身子这么弱的人,只是天气稍冷一些,或者多走了几步路,他都会生病,整个人恹恹的,像一朵花开至荼蘼,快要凋谢了。
这么多年,宋雪庭一直照顾他,想来也很不容易。
我蹲在他面前,想摸一下他的额头,旁边的元白微却挡住我的手,冷冷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你至于防成这样吗?我只是看看他有没有发热。”
原来元白微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这么草木皆兵,真是可笑。
宋从安听到我们的争执,怔忪地睁开了眼,看了看元白微,又看了看我。
然后朝我伸出手,湿湿软软的眼睛里满是依赖:“殷殷,我好难受,你能抱着我吗?”
山洞里很暗,只有燃烧的篝火,照亮了一小片地方,元白微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但我能感受到,他眼神的温度变得极冷,像冰刃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对宋从安挤出了一个笑,温柔地说:“好啊,我抱着你。”
他的身上很烫,像是刚经过淬炼的瓷器,就这样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被他高热的体温吓到,手忙脚乱地抱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拍了拍他的后背。
宋从安嘤咛了一声,埋进我的颈窝,细声细气地说:“殷殷,你真好。”
他的吐息也是滚烫的,洒在我的颈侧,几乎要把我的肌肤灼伤。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有种接了个烫手山芋的感觉。
幸好元白微开了口:“从安,还是躺下来吧,会舒服一点。”
他想掰开宋从安扒着我的手,但宋从安抱得更紧了。
宋从安用潮红的脸贴着我的衣衫,声音软软的,像在撒娇:“不要,殷殷刚洗过澡,身上香香的,我喜欢抱着他。”
他阖着眼睛,在我怀里蹭了几下,寻到舒服的姿势,就昏睡过去。
我摸了摸宋从安滚烫的脸,有些担忧:“他现在高烧不退,又没有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宋雪庭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啊?”
元白微答非所问道:“他睡着了,别抱了,让他躺下。”
我的肩膀被宋从安枕得快要麻木了,闻言求之不得,连忙把他放了下来,还不忘讥讽元白微:“你的宝贝病成这样,你还只顾着吃醋,不让别人抱他。”
元白微装作没听到,起身说:“我去给从安找一些清热的草药,你在这里待着。”
“知道了。”我头都没抬。
元白微却没有立刻离开,似乎还有话要说,我没耐心等他,催促道:“快去啊。”
元白微这才开口:“我只离开一会儿,你最好不要做出格的事。”
“你怕我勾引宋从安?”
我真不知道元白微是怎么想的:“他现在病成这样,我怎么下手?”
元白微走了,我躺在宋从安旁边,不远处的火堆里,传来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我听了一会儿,渐渐有了困意。
快要入睡的时候,忽然察觉到有人在扯我的衣服,我瞬间惊醒,坐了起来。
宋从安双颊酡红,眼下的泪痣更是娇艳欲滴,此时正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好冷,殷殷,我好冷。”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我手都缩了一下,但宋从安还是一个劲地说冷。
高烧好像就是这样,让他发发汗就好了。
这边没有被褥,我只能抱着他,想让他暖和一点。我自认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这还是看在宋雪庭的面子上。
但宋从安还不满意,他非要趴在我身上,把我的衣襟扯开。
“别想了,不可能的!”我拢着衣襟,咬牙说:“这么冷的天,我不可能把衣服脱给你穿的,你等元白微回来吧,他喜欢你,他肯定愿意把衣服给你。”
宋从安看起来很着急:“不是的,我不是要你的衣服。”
他脱不掉我的衣服,就坐在我腰上,委屈地脱自己的。
我看着他赤裸的、美丽的躯体,在火光的映照下,雪白的底色上,是蜜色的一个醉人的梦,让人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