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家算是多年的老友,认识一二十年了,交情很深。
年轻时傅知远要去国外攻读医学博士学位,韩有仪公司刚起步,正是发展阶段,顾不上年幼的傅序,请的保姆也出现了意外,吃坏东西把傅序搞进了ICU,无奈之下韩有仪便只能托方寻父母帮忙照看傅序一阵,谁知这一看就是两三年。
故而刚上小学那几年,傅序大部分时间都在方寻家里度过。
方寻和傅序也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了,也是因此,方寻总吐槽如果不是看在他们多年交情的份上,一定没人受得了傅序冷酷得一批的性格,连他自己爸妈都受不了他。
傅序对此反应则很平淡,把方寻的话当耳旁风,在一些事情上该我行我素的依旧我行我素,不过却不会真的出什么乱子,了解他的也都习惯了。
两家虽然平时都忙,但平时都有联系,叙一下旧,再说会话,也就准备离开了。
傅序也跟着韩有仪傅知远坐车一起从方寻家离开。
车内,除了韩有仪傅知远两人的说话声外,傅序全程坐在后座闭眼补觉,几包酸梅汤和蜂蜜还好好地护在手里。
韩有仪对他这幅懒散又颓废的样子看得不是很顺眼:「晚上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消息不回,电话也打不通。」
傅序眼都没睁,偏头换了个姿势。
韩有仪也算是习惯他儿子日常沉默的回应了,哼一声,阴阳怪气:「看来生日过得挺开心,连家都不回了,过完生日还有精力跑来方寻家补觉。」
生日?
傅序撩起眼皮,眼中疑惑:「什么生日?」
傅知远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向车后座的傅序:「嗯?儿子,你不是去过生日去了吗?」
傅序抬起眼,眉头稍稍皱起:「我什么时候说我去过生日去了。」
韩有仪在一旁听得同样皱起眉,有些意外:「你不是去过生日你去哪了?你同学给你准备的礼物还在家里放着呢。」
傅知远点头,补充说:「对,听保安室的人说,你那同学大冷天在外面等了老半宿,实在等不到你才把东西留下了,我和你妈妈还以为你俩是互相找对方去了,你们没碰上面?」
傅序缓缓坐直身,听得云里雾里,心却好像无声无息地被抓紧了,语气有些急躁:「什么半宿?什么东西?」
韩有仪见傅序突然这么大反应,挑眉:「就昨天半夜你同学打电话来找你呗,我们让他来家里等,他应该是不太好意思,就拒绝了。」
「今天一早我们出门,保安室的人正好打电话过来,说有人送东西给你,我和你爸爸就把东西拿回来了,是一个生日蛋糕,另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挺重的。」
说罢,韩有仪转头就看到傅序一脸愣怔的表情,咦了声,有些新奇道:「你不是一向不怎么乐意过生日吗?我还当你出去和同学过生日去了,怎么,原来不是?」
傅序脑中嗡鸣,面上表情有一瞬的空白,江闻醉酒时的只言片语突然从他脑海中飞过,带来一阵震颤。
车子刚停,没等他爸妈,傅序便急急忙忙打开车门跑回家。
刚一进门,傅序就看到了客厅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大概半米多长的皮盒。
傅序呼吸有些急促,缓了口气,下意识屏住呼吸慢慢靠近,锁扣很轻易地就打开了,傅序把盒盖掀起来。
黑色的绒布上,安安静静躺着一座洁白的大理石雕塑。
白色的羽翼张开,中间一把弓箭拉满了弓弦,切割完美的黄钻镶嵌在弓箭中心,透亮夺目。
傅序还记得江闻画室里那些雕塑,在这些种大理石雕塑上镶这种货真价实的宝石的,只有江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