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什么关系的疏近,真有失误,该罚钱就罚钱,况且他和阿佑也没熟到那种需要特别顾忌对方心情的程度。
更重要的是,杂活工在打扫卫生时必然会进出书房和工作间,那么难免就会接触到他的手稿,在这方面,雇佣熟人会比雇佣一个陌生人更令人放心。
而且对方还是解予安推荐的,沈南绮说过,解元元这人眼睛虽看不见,心里倒是跟明镜似的分外敞亮,纪轻舟觉得他看人眼光应该不错。
想到这,纪轻舟就问黄佑树道:“你表哥现在的薪水是多少?”
“这我不太清楚。”黄佑树和他的表兄虽是亲戚,但他自小就被挑选培养成为了二少爷的贴身随从,薪水是佣人里较高的。
相比之下,做杂活的表兄薪水肯定一般,他平时和胡民福聊天时便会刻意避开这个话题,此时只能毛估道:“大概二十几块吧。”
纪轻舟应了一声,正想再问问解予安是否知晓此事,结果他刚抬起头来,对方就毫无预兆地转过了头。
刹那间,鼻尖交错,发丝纠缠,连嘴唇都险些擦上。
纪轻舟对上他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孔,不由得呼吸一滞,条件反射地回身撤回了自己的座位。
“二十四,馆外杂役的月薪都是这个数目。”
解予安先是这么补充,旋即察觉他远离的动作,问:“怎么了?”
纪轻舟轻轻吐了口气,一副后怕的口吻怪怨道:“你怎么突然靠过来啊,吓死我了,差点就亲上了。”
解予安闻言微愣,不知脑补了什么,霎时耳根通红异常,若无其事地回过头道:“那你离我远点。”
“已经离得远远的了,你这性格一看就是没谈过对象的,估计初吻都还在吧,我可不想对你负责。”
前方,正在驾驶的黄佑树听闻此言,险些打错了方向盘。
“……我亦无需求。”解予安毫无攻击力地反驳了一句,抿着唇,情绪不大爽快。
纪轻舟却没怎么在意,稍微冷静了一阵,便又接着方才的话题问:“你刚才说二十四块是吧,这薪水我还能付得起,那回去我问问阿福他愿不愿意到这边来工作,不过我这么挖你家墙角,你家里人会不会生气啊?”
“多他一个不多。”解予安不无冷淡地回道。
“那就好。”纪轻舟随口应声。
旋即观察了他几眼,后知后觉问:“怎么又板着张面孔,被揭穿了隐私不开心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话题,解予安便又想到了他方才那“不想负责”的发言,心情愈发不悦。
纵使这婚姻只是场合作,彼此间也没有感情,但婚姻本身便是一道庄重的契约,既然已经结婚了,他怎能毫不在意地说出这等不负责任之言?
解予安心底暗忖,越想越是不快,面孔也沉得跟个雕像似的,冷着脸闭口不言。
“别生气啊,洁身自好是好品格,我是在夸你呢,”纪轻舟还当他是羞耻于隐私暴露的事情,劝说道,“再说这里就我们三个,你什么样,阿佑还不清楚吗,不用在意这些。”
“闭嘴。”
“好好好,我不说了,脾气真大。”纪轻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解予安亦偏过了头,朝向窗外,繁杂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般整理不清。
第64章帮工
周末清晨,朝阳刚穿透窗帘缝隙洒入房间,纪轻舟就醒了过来,看了眼床头摆放的手表时间,不过七点半而已。
他闭目养神片刻,接着便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地看向身旁还闭着眸子睡得正香的某男子,然后毫不留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微哑道:“起床了,解元元,太阳晒屁股了。”
由于新工作室距离解公馆较远,为了保证工作的时长,他最近都会比以往早起半小时去上班。
好在解予安也无怨言,每天默默地陪着他早起。
当然了,没有怨言,但起床气还是有一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