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峤微微俯身,跟沈迩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把蛋糕打开亲自放在他面前,叉子也递到对方手上,伺候的十分周到。
“晚饭都没怎么见你吃,特意给你定的,多加了芝士里面还藏着晴王葡萄。”
那蛋糕小巧精致,散发着奶香。几块爱心形状的巧克力增添活泼和明媚,仔细闻还有清淡的乳咸味道。
“谢总这么会哄人,不谈个女朋友可惜了。”沈迩只看了一眼蛋糕,没接。
小猫又跳上高台,仰起下巴,不接茬。
谢至峤不明白,明明狗咬吕洞宾的是沈先生,怎么巴巴送上精致小甜点的自己还被讽刺了呢?
分蛋糕的人群散开,谢至峤只得先起身。
晚饭后,一伙人商量着换个地方喝点儿,再去吃夜宵。哄闹声最大的是Chris的赛道工程师。
连续两个分站赛,他仿佛经历了人生劫难。打了个酒嗝,搭在谢至峤的肩上表示Felix一定要和他们去续摊!
Ethan拿着老板的外套,对他们摆摆手说先送Alber回去。沈迩向众人微微点头,眼神不过多的停留,转身离开。
白衣黑裤,骨架均匀,蜂腰下修长的双腿交替。
谢至峤看着他偶像的背影,从腰移到臀,轻啧了一下。
昨天还没摸到小猫咪的尾巴,今天就变成碰不得的白孔雀。
一帮人吵闹到凌晨2点,谢至峤看着所有人上了出租车才回酒店。
洗漱过后,他推开阳台的门,随手抚弄黑发,露出高阔的额头。
谢至峤惦记着沈迩晚餐吃得少,正准备让客房明天多准备一些早餐,房门被敲响。
虽然对午夜门铃已经习惯了,但打开门看见抱着松软枕头的Alber,谢至峤还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沈迩的神情隐没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仰头,眉间挤压着烦躁紧绷的不爽。
他收紧怀里的枕头,克制又平静地问:“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进来。”谢至峤让开道路,轻声关上房门。
仔细看,沈迩的神色很淡,除了压抑的烦躁和眼底乌青的疲惫,他尽力保持着良好的仪态。
在客厅和客卧巡视了一圈,像考察一个符合自己要求的栖息之地。
谢至峤也不催他,姿势闲散,勾着笑,倚靠电视柜看一只睡眠严重不足的小猫咪四处布窝。
“Alber,我只见过客人带着礼物上门的,这个枕头是?”
谢至峤阴阳怪气的挑刺,沈迩从客卧出来,把枕头放在沙发上,试了试软硬。
良久,他抬眼看谢至峤,银铃般的一汪幽泉流淌出来,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没人能冷落一只可怜的小猫咪独自坐在沙发上,谢至峤缓缓靠近,生怕动静大点,吵醒了白天严苛又冰冷的Alber。
“你一直在等我?”
“没有。”沈迩眼睁睁看着谢至峤坐在自己身边,高大身躯带来温热的气流和柑橘的气息。
他偷偷将膝盖往谢至峤的方向移动,十指不自觉地动了动。
太空了,好想抓住点什么。
“我在写一份报告,并不是在等你。”Alber冷硬地说。
“好好好,你没有在等我,但我一直在等你。”
沈迩狐疑地看过去,谢至峤弯起一个轻柔的笑容,“饿吗?晚餐没吃多少,蛋糕也不肯吃。”
谢至峤语气里满是拿沈迩没有办法的样子,类似宠溺的情绪安抚了沈迩空旷的不安感。
沈迩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饿,他将枕头放在沙发一端。怀里空了一块,他觉得有点冷。
一手覆上胳膊,沈迩看了他一眼又一眼,讨厌的天之骄子完全没有主动敞开怀抱的意思。
“那咱说说下午的事情,Alber要给我一个说法吗?”谢至峤说的是下午在会上被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事情。
他性子好,不会过分计较某些小事,但在与沈迩有关的事情上他毫不相让。更多的了解对手的想法才能掌握谈判的步调,而顶级的猎人习惯于观察细节,掌控每一步的节奏。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没有错。”沈迩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