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熙说道:“儿子待会就去长乐宫,跟淑妃说一声。”
两母子又说了好一会儿,宇文熙才被萧太后以国事繁忙为由劝回了建章宫。
宇文熙离开寿康宫后,也没去建章宫,而是直接去了淑妃那里,将刚才得来的婚约对正主儿的母亲一说,又道:“这是母后所望,朕实在不忍心拒绝。”
沈茉云的思绪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儿媳妇给炸到九宵云外,完全无法思考,结巴道:“皇上,您,您是,是说……琦儿日后的妻子,太后给定了祁国县公的嫡孙女?”
宇文熙点头,觉得沈茉云这副呆呆的样子十分有趣。
沈茉云愣愣地张着小嘴,半响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回过神,便道:“这,琦儿才四岁,这订婚……是不是太早了点?”
不知道宇文熙是不是想开了,神情完全没了在寿康宫中的犹豫,道:“你也说了,是订婚,并非成婚,早点亦无碍。”
沈茉云闷闷地瞅了宇文熙一眼,道:“您都这么说了,还问我做什么呢?”说完,转过身,生起闷气来。
宇文熙用手扳过她的脸,指腹在那细腻如瓷的肌肤上轻轻一划,道:“生气了?”
沈茉云抬起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道:“还好,只是太过突然,一时反应不过来。”顿了一下,又试探性地问道:“太后怎么会突然间想到将萧家的小姑娘许给琦儿?”
宇文熙却不想说那么多,只是道:“或许只是觉得两人般配吧。待会琦儿来了,你好好与他解说一下,朕还有折子要批,先回建章宫了。”
说完抬脚就走,留下在原地跺脚咒骂的沈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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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醒来,宇文熙再次端坐好,重新拿了一本新折子看了起来,似乎方才的走神只是幻觉,并没有发生过。
算了,就像太后所言,萧家是他的外祖家,他也不想做得太绝情。一个赵王妃……只要萧家不再上窜下跳,他也不介意那点钱,养在那儿就是了。
江喜一直在旁边伺候,自然没错过皇帝的走神,可在这皇宫中,能活下来的人最先学会的技能就是要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闭上嘴。
祁国县公府
现任的祁国县公对他的妻子说:“这是太后的意思,以后孙女的教养千万不能放松,免得将来嫁给赵王后,丢人现眼。”
祁国县公夫人李氏却是有些疑惑:“您说,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的皇子,太后怎么就看上了赵王呢?就是陈王不行,延王也不错啊,这赵王……”才四岁呐,“也不见皇上对他多宠爱,就是五皇子封的洛王,看着也比赵王来得尊贵。更别提我听那些夫人们说,赵王自小体弱多病,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
祁国县公淡淡地说道:“妇人之见,就是赵王体弱,对那个位置构不成威胁,太后才会看上赵王。虽说赵王年纪最小,你可知道,他的封地在哪儿?是赵州,还有海韩灵庐舒等足足十二州的封地。就是宁王,封地也就才区区十二个州而已,而且还是在宁州那种偏远之地。孰轻孰重,你还看不出来吗?
李氏也不是那种无知的妇人,一点地理常识还是有的,当场惊呼道:“赵州?”那里可是出了名的富饶之地啊,宁王的封地绝对是没得比的。
祁国县公说道:“若不是赵王体弱,这东宫太子之位,保不准就已经……”
李氏不敢再质疑了:“我明白了,孙女儿的教养,我一定会看紧的。”
“那就好。”
自太后去世的那天算起,七七之后,京城中的铺面已经可以重新开业了,人们也可以出来走动。不过,宫中还是挂着白幡,就是天子不用这么严格地守上二十七个月,至少,孙子孙女是要守孝九个月的。
因此,不管哪个宫殿,都是以素色为主,就连延庆宫,也不例外。只不过,一向安静的宫室,今天却是显得有些吵闹。
“咣啷”一声响,花瓶被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散。
“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瞒着我将人送去了宁王府?我以前说的话,敢情全被当成了耳边风。”
作者有话要说:祁国县公是给纯惠皇后的父亲,萧太后的爷爷。
魏国公是萧皇后的父亲。
所以,萧太后是萧皇后的堂姑,不是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