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人跳到狗书生的坑里。
这时候温故又关心周县尉的伤势。
“无碍,已经过去四五日,好很多了。”周县尉说。
虽然对方这么说,温故还是让道长分了两颗药丸出来,并示意道长:自己人了,可以舍得些!
道长从药瓶里倒出两粒药丸,温故说这是道长用草木炼制的丹药,对养内伤有些用处,也没催促周县尉立刻吃。
对方现在刚加入,还是有点警惕心的。
不着急,等相处多了,自然就熟悉了。
至于周县尉带的三个小孩,大些的那个其实能算半个劳力,就算吃得多,但周县尉是带物资加入的!都在骡车里呢!
而两个幼童,在乱世一些人的眼里确实是累赘。
但,没累赘人家凭什么加入你的队伍?
虽然这地儿又穷又偏,但人家好歹也是个一县县尉,有武力值还对本地熟悉,找到其他幸存者自己拉起一支队伍都是可以的。
带小孩,有的人看到的是拖累,有的人看到的是软肋。
有在乎的才好啊!
如果没有在乎的人了,谁也不知道他癫起来能变成什么样。
雨下到半夜就停了,第二天多云天气,地面还很湿,他们要再等一天才出发。
空闲的时候,周县尉跟小刘聊天,也从小刘口中得知了,温故那天在驿站里说的话。
他心中藏着的对温故的疑虑,又变淡许多。
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周县尉并不对温故他们说太多自家的事情,只是等孩子们休息的时候,他会拿出一块磨刀石,磨刀。
他脑中总会回想——
回家的时候,打开门看到吊在房梁上的那几个身影。
那垂下的手臂上紫褐色的邪斑,旁边桌上留下数封绝笔信。
因为没见到他回去,外出的其他人一个都没回去。
一般这样的情况,默认回不来了。
所以藏在地窖的大人一起出去找柴火和食物。
找到的一点食物都留给了三个孩子,因为外出的大人,都中邪了。
周县尉夜晚根本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浮现推开门看到的那惨烈的一幕。
又忍不住一遍一遍地想,如果那些“好”兄弟把食物及时带回去了,至少能多救下一个两个……
离家时,周县尉特意从家中带了一块磨刀石。
现在有空,正好磨一磨刀。
他盯着刀刃,看着它变得锋利。
噌——
噌——
一声一声,目光瘆人。
……
在棠县与另一县交界的某个农庄。
原本的住户已经不在了,此时住在这里的,是一小支临时避雨的队伍。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此时正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面上泛着病态的红。
他感染了风寒。
“三郎,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