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雨一下子卡了壳。
林知微噙着笑等她。
初遇时觉得季薄雨很安静,后来觉得她很正经很固执,像块小木头似的,现在才知道那都是假象。
其实真实的季薄雨性格很顽皮,甚至带着点儿小坏,和乖巧不说十万八千里,那也是南辕北辙。
看她现在眼珠子乱转,就是又在想怎么逃跑了。
林知微向前半步,这下几乎是贴着她,把她挤着困着拢进名为林知微的牢笼里,说:“怎么,想跑?刚才咬我怎么不跑?”
季薄雨总算从头顶冒出一个亮亮的小灯泡:“我……我以后再咬……先欠着!”
招惹了林知微还想全身而退?天底下压根儿没有这样的道理。
林知微:“不行,你……”
正在这时,门外卡拉一声,两声,是有老师带着钥匙,从外面打开了门。
事情发生的太快,季薄雨只来得及把林知微往前一推,抓住鼠标把它拖回原先的位置。
老师开门看见两个学生,懵了:“你们两个学生怎么在这?”
林知微率先加入瞎话大军:“老师,方曦老师那边在期末之前要核对学生名单,让我们来拿表,没想到刚才刮风门合上,不知道锁怎么回事,把我们反锁在里面了。”
“是吗,真奇怪。”行政处的老师没多怀疑,想了想林知微的话,好像还真有这事儿,说。“哦,是有名单没送去,我给你找找,等会儿啊。”
季薄雨这时才从后面走过来,用指尖碰了碰林知微的手腕,示意她回头看。
刚才被林知微扫开了鼠标键盘已经归回原位,整齐得像是从没人来过。
季薄雨等林知微拿上名单,和她出了行政的门才松了口气。
向旁边看去,林知微也看了过来,和她相视一笑。
“姐姐,我们把这表给方老师吧。”
“嗯,顺便找她要点膏药。”
“要膏药做什么?”
“贴我的脸,你咬得那么狠,估计青了。”
“我根本就没用力!而且明明是你先咬我的!”
“我让你咬回来,你也没咬啊。”
“你……!”
两人拌着嘴走远。
一刻钟后,正对着行政楼的花坛里,石楠后,冒出一个留有栗色长发的人。
那人头发长得几乎盖住了整张脸,不辨女男,显得很阴沉。
手里还拿着相机。
此刻屏幕未熄,让鸟儿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是并肩走在一起的季薄雨和林知微。
*
第二天的女子两百米跑,基本没怎么费季薄雨的事儿。
她在细雨里把号码牌用曲别针别在胸前,走上跑道,踩住蹲式助跑器。
发令枪响后,她整个人像一道离弦的箭,顷刻冲了出去。
在终点线等着的曲竹看愣了:“不是,这腿脚,看不出来啊。我要还是足球队队长,高低把她薅来我们这踢球。看那腿上的肌肉,线条这么好,经常练吧?”
她说着给了旁边站着的林知微一手肘:“你家的小朋友,你怎么也不给透个底?你这人太不行了。”
“透什么底,”林知微原本想翻白眼,但你家的小朋友这个称呼又让她心情很好,就只是瞥了曲竹一眼,“拜托,我也刚知道。”
两人聊天这一会儿时间,两百米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季薄雨从裁判那听到成绩,高高兴兴,率先等在终点线的班主任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