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塞了满口食物的我和楚诀面面相觑。
我艰难地咽下去,贱兮兮地问:「楚老师要不要也来一份?」
我以为他会狠狠拒绝我。
楚诀对带有气味的食物一向退避三舍。
但他竟挽起袖子去窗口点了一份,在我旁边坐下。
在家时,我吃完螺蛳粉都会犯贱地翻墙去冲他哈气。
他往往捏着鼻子把我推出家门。
可现在不能如从前自由。
老师和学生的身份之间,总有一层看不到但又真实存在的屏障。
楚诀吃得很斯文,靠近我的右手骨节修长,好看得像个雕塑品。
他的手腕上带着块黑色手表,是他成年的时候,我花了半辈子积蓄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那时候我还感叹,给男人买东西可真贵。
视线转移到表带之下,有一道红色的口子。
我搭上楚诀的手腕,仔细瞧了瞧,皱眉道:「你受伤了。」
「嗯?」他自己都没察觉,转过手腕瞧了一眼,语气淡然:「不要紧。」
「是刚刚接球的时候,被表带压到了吗?」
「应该是。」
「你用手腕接的球?!」
「偏了一点。」
「不疼吗?」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侧头盯着我,眼里不知何时染了层委屈,轻轻道:「疼,怎么办?」
怎么那么像演的呢?
我将他拽起来,食堂对面就是药房,我还是能找到的。
不管伤口大小,为我受的伤,我就要负责。
就是楚诀一个大高个弯着腰被我拽走的样子,属实有点滑稽。
食堂和药店中间隔着片小树林,为了抄近路,我直接拽着楚诀往里走。
「你想干嘛?」
楚诀问我。
看似平淡的语气里,好像夹着点奇怪的兴奋??
现在要不是大白天,我兴许还真能干点什么,比如趁黑给他一个大逼兜。
但青天白日的,确实不好下黑手。
所以我头也没回地说:「去药店,弄点货。」
随后他拽住我,二人都停下脚步。
他说:「我办公室有。」
今天就非得去一趟呗。
「包扎得太晚,伤口都快愈合了。」
我一边吐槽,一边给他擦着红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