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侯闻言转过身来,他年轻之时容貌冠绝长安,如今上了年纪,美色亦是不减当年。与之相比,柳氏生得一点都不出众,她生得只算是清秀,皮肤白皙面颊上却是有些斑点,怎么看都平平无奇。
周昭的话中带刀,听着十分刺耳。
柳氏闻言笑了笑,“你阿爹正念叨着,盼着长缨同阿昭你们能归家来,这来得正巧,今日塘里起了螃蟹,我这就吩咐厨上做醉蟹,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长缨最喜欢吃醉蟹了。”
一旁的苏凌听着,撅了噘嘴,“阿娘,我同哥哥都不喜欢吃醉蟹,没得就要按照他的意思来吃。”
柳氏顿时便黑了脸,她生气地喝道,“苏凌!”
苏凌跺了跺脚,一脸的委屈,“我说得不对吗?自从他回来了之后,阿爹阿娘事事都为他考虑,根本就不顾及我们兄妹,还不兴叫我说了。”
周昭瞧着那母女二人,嗤笑出声。
“事事是哪些事事,你说!我掰着手指头给你数数!
柳姨娘你生了嘴,想要告诉苏长缨这府中容不下他,你就直接说好了,作甚安排门前之人先呼小鲁侯再改苏校尉?难听的话,还安排给苏凌说……”
周昭说着,同情的看了一眼苏凌,“你看你阿娘,这种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的事情,她就不舍得让你哥哥来做。见过偏心的,没有见过这般偏心的。”
苏家人全都目瞪口呆。
她说出来了,她全都直接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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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父,苏家若是没有长缨的容身之地,那正好,不如你让他入赘,随我姓周好了。我们周家虽然没有鲁侯府阔绰,但好歹吃螃蟹可以吃一只丢一只……你就当他没回来,四年前被人杀死了好了。
这样,柳姨娘就不用事事为长缨考虑,苏凌也不用生气,苏长毓更不用看着母亲小妹冲锋陷阵了怂怂的躲在后头了。我阿爹白得一个儿子,简直是满盘皆赢。”
鲁侯沉着一张脸,“侄女这是在我心窝子上捅刀子。”
周昭同他对视,丝毫不退让,“不是伯父先捅的么?”
她说着,目光冷冷的落在了那柳氏脸上,“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做了,你们不嫌丢人,我替伯父感到丢人。说出去,那都是要叫人笑话的。日后你们要靠这个撑起苏家吗?”
周昭说着,撇了撇嘴,“我若是陈侯,现在就要在家中放爆竹了。”
鲁侯同陈侯惯常不对付,从前周昭同苏长缨没少揍他们家的人。
鲁侯的脸色愈的不好,他将手中的螃蟹扔进了盆中,又看了一眼苏长缨怀中抱着的那些东西,不由得神情一滞,轻叹一声,“先去拜你阿娘罢。”
他说着,转身朝着祠堂走去。
苏长缨同周昭一言不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将带来的贡品摆在了桌案上,然后又一人点了三根香,跪拜之后插在香炉之中,周昭将那竹简的绳子解开,放在牌位前。
祠堂里只有三个大活人,显得格外的空旷。
鲁侯见状,亦是取了三根香,对着那牌位拜了拜。
“长缨……”鲁侯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向了苏长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