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宋啸在边境疗养了些时日,所以几乎是与楚国使臣同时抵达建康,齐帝看着坐在步撵上被抬回来的齐国功臣,对楚国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愤怒。
“楚国简直是欺人太甚!”齐帝指着宋啸质问楚国使者,“这是我齐国新任的大将军,是齐国的功臣,此次和谈,我齐国是带着诚意而来,看看你们楚国都做了些什么。”
出使的是楚国鸿胪少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解释道:“楚国对此次贵使遇刺,深表歉意,然而此事非楚国朝廷所为,也非吾主所望,吾主在得知后也十分震怒,并当即派遣了御史与廷尉前往东境调查,一定会给齐国一个交代的。”
“并非朝廷所为?”宋啸对楚使的话充满了质疑,“楚国在宴上处处针对齐国,并且你们还安插了细作在我们身边,那名侍从官,便是你们齐国的暗桩,他在背后刺伤了我。”
“此事楚国已经在着手调查了。”楚使回道。
“事情那么明显,还用调查吗?”宋啸问道。
“外臣不知,延平侯是何意?”楚使不解。
“在楚国的宴上,我与彭城王之事,并未和解呢。”宋啸说道,“我原以为他如你们传言的一般,是个正人君子,可没有想到啊。”
“什么?”楚使大惊。
就连齐帝也震惊了,“延平侯,你怀疑是楚国皇子彭城王所为?”
“陛下,不是臣怀疑,而是就是他所为。”宋啸一口咬定道。“臣一直驻扎在燕国边境,与楚人一向没有深交,更无仇恨,只有那日,臣在与彭城王对抗击鞠时,不慎将其拌倒,使其出尽丑态。”
“不,”听到延平侯的话,楚使当即否决,“这绝不可能是彭城王所为,陛下,外臣愿意担保,以彭城王的为人,是绝不会做出这种小人行径的。”
“你担保,你拿什么担保,死的可是我们齐国大卿。”齐帝怒道。
“楚国正在追查刺客,请陛下宽限几日,楚国一定将真凶找出来。”楚使跪求道。
“等真凶出来了,怕是楚国又不会认帐了吧。”齐帝对于楚国先前的行为,已经有了不信任。
楚使便以楚皇的名字再次承诺道:“外臣出使前,吾主亲口答应,一但查出真凶,绝不会姑息。”
“若真是彭城王,又或者是皇子呢?”宋啸问道。
“一命换一命,照杀不误。”楚使回道。
“不管怎么样,彭城王不能排除嫌疑。”宋啸又道。
“延平侯的疑惑,外臣会如实回禀吾主。”楚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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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mdot;楚京——
楚使的话很快就传回了楚国,楚皇得知后,连事情的真相都未曾调查清楚,便命廷尉带兵围了彭城王府,并召彭城王入宫质问。
“齐国的正使大卿死在了楚国的官道上,副使延平侯负伤回到齐国,并向本朝使臣指控你。”楚皇正襟危坐于御座之上,就像审问一般,“说你挟私报复,因击鞠之争。”
不等彭城王解释,楚皇当即又问道:“是你做的吗?四郎。”
彭城王跪在大殿中央,抬头解释道:“那次坠马,乃是公平竞争,臣从未怨恨过延平侯,更没有想过要派人截杀。”
“三国刚刚达成和谈,楚国自与齐国开战以来,积贫积弱,尤其是又历饥荒与洪灾,于楚国而言,只有和平休养生息这一条路可走,若是此时与齐国再生干戈,无疑是自掘坟墓,臣又怎可能做危害楚国之事。”彭城王又说道。
面对彭城王借着解释来指点朝政的话语,楚皇颇有不满,“朕问的,是是与不是,而不是这些无用的解释。”
“臣冤枉。”彭城王叩首。
“延平侯是第一次入楚,除了那次宴上击鞠,与你生有嫌隙,其馀人,无冤无仇,更没有理由要谋害。”楚皇看着彭城王极为不信任道。
“陛下,不能仅凭齐国的延平侯一人言论,而断定就是四大王。”太尉曹寅替彭城王说话道。
“是啊陛下。”丞相范离也站了出来,“齐人之心尚未可知,恐是有小人从中作祟,事情还未彻查清楚之前,不能听信齐使的一面之词。”
楚皇听后于是作罢,“你且回府,但在案件未查清楚之前,不得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