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的这个念头还没冒完,汤灿已经扭身投入霍景渊的怀抱。
当着直播镜头的面,霍景渊不可能将夫夫关系正常的伴侣就这么一把推开。
然而他刚伸手将人稳住,汤灿已经一脑袋扎他胸前,“唔呕唔呕”的吐了起来。
霍景渊:“………………”
霍灯灯黯淡的小脸瞬间有了光彩——原来拔拔推开窝是介个原因!
“拔拔!拔拔!拔拔没系叭!”崽子立即焦急上前,关切问向吐了个爽的汤灿。
汤灿双手掩面摇着头,看似是吐完清醒不少开始悔愧自责,实则霍景渊听到的低声碎念却是——“白瞎了,我的大海鲜呜呜……”
霍景渊:。
*
霍景渊渡过了人生最漫长的半小时。
他才知道胡乱发酒疯的汤灿,并不是最难以忍受的存在,真正让他无法接受的是……
但无法接受也要强行接受,等霍景渊总算将自己清理干净,重新走出浴室时,始作俑者却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怀里还抱着一个迷迷糊糊的小幼崽。
小家伙听到声音眯眼看了过来,看清是他后立即甩头钻回汤灿那个醉鬼怀里。
霍景渊揉了揉太阳穴,难得想要早些睡下,赶紧结束这糟糕的一天。
依旧是崽子睡中间,夫夫各睡一边,霍景渊很满意有崽子作为楚河汉界来帮他阻隔掉汤灿那个醉鬼。
大概是被汤灿折腾得身心俱疲,霍景渊躺了没一会儿就快速入眠了。
不过他是短眠者,同时也是浅眠者。
所以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身侧小幼崽痛苦的哼唧声扰醒。
霍景渊睁眼时头皮发麻,只觉得刚按下汤灿那个大麻烦,怎么眨眼的工夫小的又出状况了?即便没犯病,也颇为头疼地按向了眉心。
崽子身上烧得难受,撑得滚圆的小肚皮也很不舒服,但并未完全清醒,只是下意识往汤灿怀里钻,试图用小猪崽般的哼唧声向爸爸表达自己的不适。
但汤灿本就睡眠质量超凡,今晚又有酒精加持,完全处于昏睡不醒的状态。
汤灿没有接收到的信号,被霍景渊成功接收。
男人坐起身,按开一旁的床头灯,神色间罕见露出一丝迟疑。
他,完全不会照顾孩子。
对人类幼崽的了解,仅限于自己的童年时期,但当年的他……用他那位生物学上的母亲的话来说就是很难杀掉。
简而言之,生命力极为顽强,不具备任何参考性。
霍景渊的思绪就这么快速转了一圈,没有想到任何一点与育儿有关的有效信息。
男人面沉如水,抬手覆上崽子的额头,确认温度异常,他犹豫了片刻拿起手机离开了房间。
几分钟后,得到场外援助的霍景渊进入浴室,拧了几条湿毛巾重新回来,一条搭在崽子额头上,一条围在崽子的颈部,然后用十分笨拙的手法开始帮崽子揉按起小肚皮。
然而霍景渊不按还好,越按崽子哼唧得越凶,最后直接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补要补要……”
“拔拔呜——”
崽子扭着小身体挣扎,霍景渊只觉得这是必经之路,压着崽子的小肩膀坚持揉按。
崽子身体动不了,就拼命晃着小脑袋、蹬动小短腿、挥舞小白爪,而且越是被镇压哭得越凶,没一会儿就哭得小身体一抽一抽的。
父子俩动静闹这么大,汤灿即便睡的再死也感觉到了。
大概是带孩子带出本能反应来,他眼睛没睁开就将抽噎不止的小幼崽抱进怀里,轻轻拍抚起来。
“不哭不哭,爸爸在呢,灯灯不哭……”
汤灿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男人黑沉的俊脸,突然冒出的眩晕感让他眉头打成死结,缓了片刻才问:“灯灯怎么了?”
“应该是积食发烧,我让人去买药还没回来。”霍景渊简明扼要地说道。
实际上见汤灿醒来,霍景渊就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擅长应付这个软软滑滑还过分烫手的小团子。
汤灿晕乎乎地应了一声,眼睛重新闭紧,霍景渊的心又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