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卑微点头:“我这就走,这就走。”
她踉踉跄跄从台阶上面走下来,茫然地看着前面的几条路,却不知道自已刚往哪里走。
恰好这个时候,将军府的下人来了。
楚月荷认出那是唐承志的随从,她赶紧出声:“是将军让你来接我的吗?”
随从皱眉摇头:“楚氏,这是将军给你的休书,你无才无德,还惹上了命案,将军今日上朝因你和唐凝,被言官参了一本,皇上更是责罚他。”
“将军现在气在头上,你若是还要往将军府跑,只怕将军会杀了你的。”
“将军还说了,日后你和唐凝的生死,都和唐家无关。你既是楚家女,回你的楚家去吧。”
说完,随从便扬鞭骑马掉头回去,那样子像是生怕自已会沾了她的晦气一样。
楚月荷低头看着那刺眼的“休书”二字,看着她的头晕目眩。
她捂着心口,硬生生呕出了两口血来。
她为唐承志生养了几个孩子,到头来得到的却是“无才无德”,“生死与唐家无关”,“是楚家女”。
“哈哈哈哈……”
她又哭又笑,宛如一个疯婆子。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当年发疯的何氏。
楚月荷,何氏……
哈哈哈哈……
她风光了半辈子,到头来才发现,自已的命运和何氏竟那般的相似。
唐家的男人,骨子里就是凉薄的。
跟在他们身边的女人,不得善终。
她脑子里模糊地浮现何氏当年抱着唐枝坐上马车前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何氏,身上竟没有疯癫的痕迹,她高傲极了,浑身都透着自由的气息。
她甚至用怜悯的语气说:“楚月荷,我并非讨厌你,只不过你非要帮着唐承志那个白眼狼来对付我,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且看着吧,你日后会比我更惨的。”
当时自已听到那番话的时候,还当笑话说给了唐承志听。
她认为何氏就是妒忌自已和唐承志恩爱,所以才说出那种挑拨他们关系的话。
现在看来,何氏太有先见之明了。
自已不听她的话,遭报应了。
哈哈哈……
她遭报应了。
她这个疯癫的模样,引得过路的人看过来,认出她之后,纷纷指指点点。
“这不是唐夫人吗?”
“什么唐夫人,唐将军今日已经对外称,他将她给休了,她现在应该是楚氏。”
“啊?我才从京外回来,不知道这件事呢。唐将军为何要休了她?难道是因为将军府近来闹的丑事,唐将军怪楚氏没教好几个孩子?”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了,据说她惹上命案了,竟在街上杀了一个婢女,而且还被席大人给抓到了。”
“不过她现在被放出来了,应该是无罪的。而且,像她这种身份,不至于亲手当街杀人,她偷偷想个法子,让人将婢女给处置不就行了吗?”
“管她有罪没罪,反正她因此入了天牢,她就是有辱唐家的名声。我弟弟的媳妇的表哥的二叔在宫里当差,听说唐将军因这件事被皇上呵责了。”
“女人相夫教子做不好也就算了,还给夫家添堵,照我说啊,唐将军休得好,只恨他休得晚。”
“对,我也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