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咱们去哪里?」
「回乡下,你外祖家有老宅。」母亲说。
城里一动乱,有钱有门路的人跑去南洋,或者港城;没钱没门路的,就躲回乡下老家。
「西西还要念书,我还有差事。」徐白说,「我们走不了。」
萧珩岂能放过她?
她是目击证人。
她没有受审丶没有被灭口,已经是奇迹。
她一跑,就是心虚,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姆妈,这次我可能要连累你了。我们走不了,只能老老实实住着,不可轻举妄动。」徐白说。
母亲拥着她:「你不想走就不走,说什么连累!」
又问她,「现在你的处境很敏感,是不是?」
「是。」
「还好,当时四爷把你带走了,保护了你。」母亲说。
徐白当然知道。
母亲又说:「冯家倒了,你听说没有?阿苒和她母亲丶姊妹都搬走了,可能也是回乡下去了。」
徐白怔了怔。
冯苒的父兄,都是旗帜鲜明的「太子党」,他们拥护萧珩,能力却又不是很强。
「阿苒的大哥和她阿爸呢?」徐白问。
「都死了。军政府死了很多人,又升上来很多人。」母亲道。
徐白痛苦闭了闭眼:「我都没有和阿苒告别。」
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机会重逢。
在这个乱世,荣辱都是一瞬间的事。
是萧珩制造了这场混乱。
晚夕,徐白洗漱后,坐在桌前发呆。
倏然窗帘微动。
她转头,差点没惊叫出声,豁然站起身。
有人从窗口爬了进来。
是萧珩。
他进屋后,将窗户关上,又拉上了窗帘。
「你来做什么?」徐白压着声音。
萧珩拉过她,将她按在墙壁与衣柜的缝隙处,令她无法动弹。
「你想我了吗?」他问。
面色平静无波,深褐色瞳仁里倒映出徐白的脸,那里面却没有半点情绪。
徐白几乎控制不住愤怒:「请你离开!」
「这些日子,你过得怎样?瞧着瘦了很多。」他又道。
他靠得近,暖流透过他的衣衫,沁到徐白身上,她想要推搡他,却彻底落入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