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烜叫人送徐白回家。
徐白跟他们父女道了晚安,从容离开。
车子走出一段路,开车的副官石锋低声说:「徐小姐,前头有人拦路。我直接撞过去,你扶稳。」
徐白伸头看了眼。
一辆汽车横在路上,车边站着一抹淡紫色身影。
黄昏的馀晖尚未落尽,路灯没有亮起,梧桐树下枯黄落叶遍地,光线暗淡。
「是四爷的朋友,洪门陶家的小姐。不用撞,停车就行。」徐白道。
石锋照办。
陶翎兮走过来,含笑晏晏:「徐小姐,聊几句?」
「您说。」
「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饭桌上也是有一说一。整个南城,最近几年大丑闻,徐家绝对排第一的,我不是有意刁难你。」陶翎兮笑着说。
徐白没有感觉被激怒:「见笑了。」
「徐小姐哪怕搭不上帅府,也别用歪心思啊。你生得有几分姿色,走点正路,会有前途的。我听说帅府快要退婚了,徐小姐如果想要钱,我可以送给你。」陶翎兮道。
徐白:「无功不受禄。」
「谁说你无功?你离四爷父女远一点,就是大功劳,是不是?」陶翎兮笑道,「一千大洋够不够?明天辞工吧,徐小姐,这对你有好处的。」
她写了一张支票,递给徐白。
徐白想起上次萧珩甩给她的两万大洋支票。
「陶小姐,还没有过门就插手四爷的家务事,十分不明智。」徐白静静看着她。
陶翎兮脸色一落:「那么,徐小姐不吃敬酒?你知道我是谁。若不是你在四爷身边做事,也轮不到我给你敬酒。」
「我当然吃,我这个人很识相。不过陶小姐担心有点多馀。四爷在南城是响当当的人物,陶小姐稍微花些心思就知道,我不是四爷盘里那道菜。」徐白说。
陶翎兮想起饭桌上,萧令烜给徐白剔鱼刺,就非常心梗。
那鱼刺,简直扎进了陶翎兮心里。
徐白软硬不吃,不肯收陶翎兮的支票。
她还话里话外,骂陶翎兮恬不知耻丶越俎代庖。
萧令烜的副官站在旁边,陶翎兮没多说什么,甩袖而去。
徐白回了家。
副官石锋送完徐白,就把此事告诉了萧令烜。
萧令烜面无表情叫他退下去。
「四爷,您真打算和陶小姐订婚?」石铖问他。
萧令烜懒懒靠着椅背抽菸:「她也配?陶家算什么东西?没有那一百多座码头,我懒得登门。」
「洪门势力过大,军政府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萧令烜伸手弹菸灰:「在我跟前,谁也谈不上面子。」
又道,「下个月,陶家老东西过六十大寿,到时候动手。你叫人准备好,一击即中。」
石铖道是。
华东五省的码头,萧令烜只有十二个,其他八成都在洪门手里。
洪门有一百多个。
萧令烜早就想要吞并,只是这些年有很多事要做。
他拼了命打地盘,老帅名下的五省,四省都是萧令烜用命换来的。
可老头子觉得他做事太野丶做人太疯,又不讲规矩,不适合统领辖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