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
徐白忍住一时的滥情,转身走了。
她回家换了身衣裳,又跟母亲和妹妹说明去向:「师姐过生,她叫我们去吃饭,可能在顾家住一晚。」
又道,「明早直接去上工。」
母亲准备了礼物,叫她送给顾秋元。
副官石锋送她过去,并且跟她约定好明早接她的时间丶地点。
师姐没请太多的人,除了她家两位嫂子,就徐白和冯苒。
冯苒消息灵通,把滕明明的事,说给众人听。
大家唏嘘。
「她好好的惹萧令烜,不知死活!」顾家二嫂说。
「滕勇是军中老将,我不信滕明明不知萧令烜德行,竟敢触他的霉头,纯属找死。」冯苒也道。
顾秋元接腔:「陶家才被灭门。那么庞大的帮派,萧令烜转手拿下了。滕明明真是太轻狂了,她连他都敢惹。」
冯苒就说:「她颇有姿色,男人都捧着她。加上她在军需处当差,几百年女子当男人差事,独一份,她自然骄傲上了天。」
徐白静静喝了口桔子水。
她其实挺羡慕滕明明的差事。
滕明明敢大胆跟老帅讨一个差事,很有远见;而她还能排除异己,在军需处站稳脚跟,更有手腕。
「换做我,也会骄傲。可她用她的骄傲,贬踩其他女人,就挺卑劣。前段时间她去我们医院,一点小事。恨不能护士小姐们跪地服侍她。」顾秋元道。
冯苒眼睛发亮:「还有这事?仔细给我讲讲。」
顾秋元却拒绝:「我不想说患者的是非,这不符合我作为医生的道德。总之,我不喜欢她那种做派。」
徐白一杯桔子水喝完了,冯苒把八卦的风向转向徐白,「你在萧令烜那边做事,听到他说滕明明了吗?」
徐白:「他不常在家。」
「可惜了。」
「哪怕他在家,我也不敢去问他这些事。我找死呢?」徐白说。
众人都笑起来。
冯苒还想问,然而徐白的嘴,比医生道德的顾秋元还紧;大家都是好友,没人会故意为难她,便自觉转了话题。
滕明明被剃头丶废手,不仅仅在闺阁中谈论,逐渐也成了谈资,传到了市井坊间。
没过几日,徐白还听妹妹徐皙问起了。
她这才知道,滕明明在南城也是名声响亮,不亚于罗绮。
只是,罗绮是名望好,有才有貌丶富家千金,谈起她多是美誉;滕明明则太过于张扬,又跻身男子行列,谈到她毁誉参半。
偏这样两个女子,婚姻的目标都是她的未婚夫萧珩。
——好像每个人都需要结婚,这是天经地义的人生旅程,连这些站在顶端的年轻女子也不能免俗。
相比较,徐白更敬佩师姐顾秋元。师姐立志终身不嫁,要把妇科发扬光大。
一个人的强大,不在于她的名利,而是她能否挣脱世俗加身的桎梏,寻求一个伟大的目标。
无疑,师姐做到了。
徐白身上,也是层层枷锁,她不知自己能否顿悟,像师姐那样强大而孤独走一条属于她的路。
罗续之死丶滕明明之废,丰富众人茶馀饭后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