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雅致,紧凑,但从弄堂口就有暗哨。
徐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神态自若跟着萧令烜往里走。
宅子里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佣,恭敬待命。
副官打开大箱子,拿出一套头饰与衣服,递到她手里。
「去换上。」萧令烜道,然后拿出一张照片,「发饰照这样做。」
两名女佣可能看过了,并不迟疑,这照片是单独给徐白瞧的。
徐白很想问。
脑子在一千大洋上一转,她把好奇忍住了。
衣裳是前朝款式,藕荷色的,斜襟元宝扣;花纹繁复丶颜色清雅。
发饰则是黄金镶珍珠。
女佣给她打扮了一个时辰。
待她从房内走出来,萧令烜黢黑眸子落在她身上,打量半晌。
徐白任由他看,没动。
「还行。」萧令烜说,「先吃饭,吃完了去见客。」
又道,「你倒是沉得住气,不问问去做什么?」
「我拿了四爷的钱,一切听您吩咐。」徐白道。
「要是我把你送给一个老头子,你可愿意?」他问。
徐白:「我自当替四爷效力。」
萧令烜似乎被她这句话噎了下:「你倒是豁得出去。」
「有您在,不会有真的危险。我不怕。」徐白道。
萧令烜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心情莫名好转,夸她:「你眼光不错。跟着我,的确不会叫你吃亏。」
「是。」
下午三点,萧令烜带着徐白去了一栋宅子门口。
宅院宽大,门口的石狮子威武森严;磨砖对缝的院墙,朱红色大门沉重又气派。
萧令烜的副官去敲门。
很快,有位年轻人迎出来。
年轻人约莫十六七岁,穿西装丶外面罩黑色羊绒风氅。他太单薄了,少年气很足,衣裳撑不起来,像小孩子硬装大人。
「烜哥,什么时候来扬州的?」他笑着打招呼,「怎么不叫我去接?」
又看向徐白,「这是嫂子?」
萧令烜:「你爷爷呢?」
「歇午觉刚起来。他昨天还念叨你。南城来了人,提到了你和陶家最近闹得很凶。」年轻人道。
萧令烜:「这点小事,也值得打扰老爷子?」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徐白紧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