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司先生剑术超群,即便没有我,你也不会被咬断脖子,了不起只是缠斗的时间久一些。”
“还有在暗室之中,若非你及时出现我不知会面临什么。。。或许你难以相信,我当时太害怕了,害怕到我做不出任何反应。所以,真的谢谢你。”
萧起云想起那时司问心确实反应呆滞,像是在深不见底的沼泽自我沉沦,毫无求生之欲。使她想起从前笼中所见的一个个本该潮气蓬勃,却面如槁木死灰任由折磨,毫无求生之欲,如行尸走肉般的的小小少年们。
从未见过那样的司问心。她一向灿烂明媚,朝气蓬勃。
可萧起云并不想问什么,或许很多人都有沉重难言不愿提及的过往,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构建未来。
“何须言谢,为朋友自当是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何况咱俩经此一遭,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吧!今后要面对的只会更多,行走江湖不就是应该你帮我我帮你吗?”
“阿起,今后无论怎样的千难万险,我都将与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对。”司问心认真说道。
“好啊,我可是记住了。金口玉言,问心可要说到做到!”
“海岳尚可倾,此诺终不移。”
入夜,萧起云正在翻译着七杀诀,一只楚乌落于窗前。
萧起云走上前解下它脚上的信筒。
“请阿起姑娘前往周家一叙,宋峥。”
周家是山下渔户,一次周家小女跑到山上差点被野兽所伤,幸得萧起云路过相救,感恩万分。之后萧起云看周家家境清贫又向萧纵求情让周家专为潮生阁送鱼,给了他们一项稳定的收入来源,自此便成了周家的座上宾。
“姑娘来时可有人发现?”
“无人察觉。”魔教的轻功鬼影迷踪向来鬼祟,踪迹难寻,小时候为了逃跑萧起云可是将这门功夫练到了家。如今再加上潮生阁的轻功——御风随行,江湖上能在轻功上胜过她的人怕是屈指可数。
“怎么是你?宋峥呢?”
“在下霹雳堂大弟子图南,并非有意诓骗姑娘,那信笺确是我师弟宋峥所写,只是他现下行动不便无法前来,托我替他跑这一趟。”
此人胁肩谄笑,满脸横肉,伤人眼睛。
“行动不便是何意?他怎么了?”萧起云一脸焦急忧思。
“唉,都怪那小子对姑娘的一片痴心害了他”,图南痛心疾首:“他今日突然求师父给他与姑娘说亲,这萧阁主是何许人啊,他手下的人哪是我们霹雳堂的一个小弟子能高攀的?师父将他大骂一通他却仍不移志,气的师父抽了他三十鞭子,现下躺着不能动弹。”
“怎会如此?”萧起云泫然欲泣。
“唉,姑娘年纪尚轻或有不知,多年前萧阁主曾听了旁人诽言对我师父生了点误会。这些年师父虽事事小心谨慎,却仍不受萧阁主待见。江湖上人人可上潮生阁答疑解惑,求医问药,唯独禁止我霹雳堂的人踏入潮生阁。宋峥与姑娘的婚事师父怕是说不上话。”
“那这该如何是好?我不能没有宋郎。”
“姑娘若是对我师弟情深不移,师父倒是有个法子。我们虽无法上潮生阁,可萧阁主总会出来,明日便是千秋节,全城同庆。不如姑娘想想法子让萧阁主也移步下山与民同乐。介时我等便可有机会与萧阁主一叙,为师弟与姑娘求情。”
萧起云想了想,含泪点头同意:“只要能与宋郎在一起,我定会尽力。”
“那我这便回去复命,有何消息楚乌传讯。”
“烦请留步!”萧起云从怀中抽出一纸画卷,交给图南:“还请将此物交与宋郎,多谢。”
图南回到霹雳堂复命。
“哈哈哈,如此甚好,潮生阁内机关重重,高手如云。在山林中与虎相斗,势必难以取胜,若是将老虎引出巢穴,胜算便大多了。”
“师父高明。”图南恭维道。
“对了,师父,那姑娘还托我转交一物给师弟,师父可要看看可有不妥?”
“何物?”
图南拿出那幅画展开呈给师父。
只见其上乃宋峥肖像,栩栩如生。附有诗句:“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足见画者对画中之人的倾慕之意,情真意切。
“还真是个痴心女子,这下为师也放心了此人可为我们所用。”
“师父果然思虑周全。”
“拿去给那个呆子吧,算这个小白脸还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