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自己圆上了,说是他女儿便是属龙的,正好凑了一套呢。”
凌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继续说。”
墨竹点头,继续说道:“赵老板当场就让人将绣品摆在了宴席最显眼的位置,说明日会特意向宾客介绍,说是‘观水月’的珍品。”
凌久面色一变:“不对,出事了!”
墨竹被这眼神刺得后退半步:“怎得了,小姐?”
“赵家千金是腊月廿八生人……”凌久重复着街上说书人的话,“她该属蛇才对。”
“赵家,好消息啊。”凌久气得咬牙切齿。
“小姐……”墨竹惶恐便要跪下。
“与你无关,是我没注意。”凌久让其他丫鬟抱着东西出去,与墨竹单独道,“我怀疑赵老板知道这是镇国公府的手笔了。”
“他怎么知道的?”墨竹大惊失色,“莫不是我……”
“不是你。”凌久摇摇头,“或许,是我想多了,他可能真的只是在押宝。”
“否则……”凌久紧皱起眉头。
野生的物种,养不熟,就只能端上餐桌了。
宫内,冯嫽对面,皇帝执黑落子,棋盘发出清脆声响。
“老三可知这盘残局该怎么解?”
冯嫽白子悬在半空,烛火棋间闪烁,映出棱角:“儿臣愚钝。”
黑子叩住天元,白子轻贴黑棋外侧落下。
“人在破局。”
“儿臣棋艺粗陋,只懂守拙。”
“守拙?”皇帝忽然笑出声,震得案头都晃起来,“可朕方才连布七处陷阱——”
指尖重重敲在冯嫽刚落的白子上,“你全都避开了。”
黑子突然杀出,截断白棋。
冯嫽指尖抵住案几:“避得开陷阱,不过是怕碍了父皇的眼。”
“朕看你这双眼倒是亮得很。”皇帝张扬一笑,再落下一子。
冯嫽凝视棋盘,指尖轻抚白子,沉吟片刻,缓缓落下一子,看似平淡无奇,却恰好封住了黑棋的攻势。
白子落定刹那,冯嫽广袖扫过棋盘边缘,恰巧拂开几粒散落的黑子。
“老三可知昨夜西偏殿为何漏水?”
冯嫽只愣一瞬,便明白他说的不是屋漏,“青瓦承不住骤雪。”
“依你所看,该如何修缮?”
“青瓦易碎,铜瓦厚重。”冯嫽指尖白子迟迟不落,“以旧瓦为基,覆铜瓦三寸,既承骤雪之重,又保飞檐之势。”
“你可知青瓦为何而生?”皇帝慢悠悠道,“前朝用铜瓦,压垮了七十六座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