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出什么?」李致往稻草堆走,在她描述的位置找出铁针,徒手捡起。
郑妤膛目结舌,讪讪道:「殿下您不是说,针若淬上毒,可穿肠烂肚,见血封喉。您怎么直接拿起来了……」
「这根针锈迹斑斑,落在此处少说有几个月了。」李致无奈道,「你不必把本王说的话奉为圭臬。走,找出口。」
离开隔间,李致欲往西去,郑妤揪住他衣角,指向东边。
「地上有血迹。」她指着地面。
两人一路东行,途中误触好几处机关,棒槌丶暗箭丶钉板……所幸李致反应敏锐,皆逢凶化吉。
然而带着她这个包袱,难免受到拖累。
地上不只有干涸的血迹,还有湿热的鲜血——李致屡次动用右臂,未愈合的伤口反覆流血。
最严重的当属过钉板,必须用左手扒墙头才能保证承重,于是李致不得不用右臂抱住她。
郑妤眼睁睁看着玄袖颜色加深,血渍沁出表面。
他们气喘吁吁,席地而坐。郑妤往后靠上墙壁,笑出声,问道:「殿下,您没想过抛下我吗?」
「想过。」
「那为何不实施?」
舍己为人只流于表象,她知他并非良善。伴随一路的疑虑再次冒头,她只想问个确切答案。
承认他舍不得抛弃她。承认于他而言,她是特殊的。承认,他喜欢她。
但他没有。
李致只是淡淡回答:没法向母后交差。
肚子叫声掩盖堵在喉头的哭声,她揉揉干瘪的小腹,蜷起双腿,有气无力抱着膝盖。
兽叫鸟鸣,出口近在眼前。墙上绘有两块网格,左天干右地支,是只有他们内部才知道的通行答案。
六十种组合,按对概率微乎其微。李致犯难,无从下手。
「可能没法带你逃出生天了。」
「能与殿下长眠于此,未尝不好。」郑妤掷地有声,无畏道,「吾心既许,之死靡它。」
恪守规矩的女子,若非穷途末路,断不会大胆告白。
李致与她相视一笑,惭愧道:「郑姑娘向死而生,本王自愧不如。」
郑妤微笑上前,不假思索按下壬。李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后,郑妤走向右边,踮起脚伸长手臂,却够不到目标。她耸肩,扯到肩上伤口,情不自禁嘶一声。
「殿下,丑。」
李致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阴沉,郑妤忙解释道:「壬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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